“對不起,你和裴紹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沒有辦法份出你們誰更重要,所以你不要責怪姑母。”
沒頭沒腦的一段歉意後,裴敖伸出手,就像安慰一個被拿走玩具的小孩一樣,抱了抱他,寓意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肩頭。
裴敖的舉動讓裴孜完全摸不著頭腦,但裴敖接下去的話讓他震驚。裴敖居然要趕裴紹下臺,由她代理董事長一職。
裴敖沒有給他解釋離開了,留下被震驚和不解攪渾了思緒的裴孜。她最後的那句話完全和她開始的那一番話完全背道而馳。裴孜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他立刻就明白裡面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波折。
這個答案既然從裴敖那裡得不到,那麼裴紹是唯一的途徑了。
“對不起,我跟蹤了你。不過到大堂後我跟丟了,只知道你在這個樓層,然後我看見了他。”裴孜站在門口,目光中帶著歉意,口中卻致意地說著他的目的,“也許是我感覺有了問題,可我覺得你在躲我,有一些事情你在瞞著我。”
裴紹面色僵硬,他沒想到裴孜會找到這裡來,看來是他太不小心。
“我說,有話好好說,看在好歹算是我領你過來的份上,你那把可愛的小刀能不能離開我遠一點?”斯沃站在倆人之間,忍不住開口插科打諢,“其實就是你不用刀,我也會乖乖帶你過來的,你知道我對你們裴家的人最沒有抗拒力了。”
誰都能看出他們倆個有問題,這個時候只有他這個“外人”能稍稍緩解一下氣氛,而且,他的小腰確離那把小刀太過近了一些。
裴孜轉過臉,秀氣的面孔上微顯歉意,將一直抵在斯沃腰間的手縮了回來。
“抱歉,如果不這樣,我怕你騙我。”
“不用不用,我可以理解。”斯沃一自由,便馬上恢復了不正經的麵皮;“其實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可以好好說的呢?裴紹你也真是的,難道你的計劃就沒有跟Dylan說麼?要是我有這麼鐵的兄弟,早就和他說了。當然,我是獨子,如果有兄弟估計也是和我搶男人的……”
裴紹突然歪著頭,盯著裴孜的目光轉向了他,“斯沃。”
“……競爭對手,什麼?”斯沃聽到裴紹叫他的名字,立刻從喋喋不休變成了熱切地期盼,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除開迫不得己地介紹。
“閉嘴。”
一盆涼水,透心涼。
讓斯沃閉嘴後,裴紹再次轉過頭來,“我們走。”
但裴孜卻倔強地站在門口,不肯邁步,“我跟到這裡,便是想聽實話,裴紹。”
裴紹的眉頭擰了起來,他知道當裴孜直稱他名字的時候,便是他在生氣的時候。
但是……這裡不是適合的地方。
正當裴紹準備再次開口,突然門內傳來了聲音,“你們還要在門口站多久?怎麼回事?”
隨著一陣腳步聲,艾卿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她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待在門口到底在幹什麼,說話聲音很低,她便想走到門口來看一看。
對很多男人來說,這甜美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甚至不用看到聲音的主人,便能想象到她的美麗。但,對於某個特定的人,那不是天使的聲音,而是可怕的地獄之路的開始。
手指微微一曲,鋒利的刀刃抵住了皮肉。緊握,手掌加註在手指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刺痛的感覺只來得及剛剛產生,便被傳導痛楚的神經切斷。
裴孜的臉色煞白,但目光中卻綻放出妖豔的光芒,閃亮得讓人害怕。
只一瞬間,裴紹便做出了反應,雙手猛地伸出,抓住裴孜的腦袋,緊緊地揉進自己的懷中,冰冷而從未有過的粗魯從口中無法抑制地**而出,“進去”
艾卿被他的暴喝聲嚇傻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一次也沒有,但今天他那猙獰的面孔讓她不自覺地倒退好幾步。斯沃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狂暴起來竟是這樣駭人,他被嚇得猛地一顫,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他粗魯地撞開了身形。
裴紹半抱著裴孜的腦袋,將他壓在牆壁上,急切的聲音不斷地重複,彷彿那是唯一的救贖聲,“沒事,沒事放鬆,放鬆”
但是懷中的身體還是慢慢佝僂了起來,顫抖的身體似乎連靠著他都辦不到了,抓著他胳膊的手指,就好像尖利的尖刺一般插進了他的皮肉間。
“你們,出去”裴紹猛地回頭,對著站在門口的斯沃和艾卿大聲呵斥道。
等不及他們做出適當的反應,裴紹猛地抓起裴孜往房間內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