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等待醫生對她的臉再次動刀子。
她微微抬頭,看了看天空刺眼的陽光,恍惚不已。如果有一天,再見魏先生,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記得同他之間的糾葛。
因為,此時此刻,她想了很久,居然想不起來魏先生的名字,甚至魏先生的長相也開始模糊起來。越想頭越疼,腦子裡彷彿有一根神經斷了。
斬斷了她同之前的許多回憶。
明天,明天會繼續是個好天氣。
明天她要進手術室了。
醫生說,一定會成功,她的臉並沒有傷得那麼可怕。
明天,她同魏先生,沒有明天了吧。
她神情木然地站起來,往回走。記得何儀囑託過她,要少見太陽,紫外線會傷到她的面板,等做了手術,便更加不能站在太陽底下。
方默也怕自己會永遠有一張這樣恐怖的臉,所以很聽話,今天是覺得太悶了才會擅自出來,並將自己暴露在太陽底下這麼長時間。
她同魏先生擦肩而過,而她居然沒認出魏先生。
魏冬陽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默默。”聲音沙啞低沉。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進入這家醫院,來香港之後,他甚至去求了根籤,是上上籤,說他此行無論什麼事情都能如願。
“咦?”方默不解地扭頭看著他,“先生您在叫我?”
魏冬陽伸手緩緩揭開她的口罩。
左臉扭曲的傷痕緩緩展示出來……
方默昏迷之時,他便不敢去直視這傷口,如今再次看到,他差點背過氣去,連素來清亮的雙眼也緩緩模糊起來。
方默看著魏冬陽,腦子裡靈光一閃,一下子想起眼前這個人是誰了。然後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臉,手裡的雜誌也掉在地上。
“默默。”
方默戴上口罩,直視他,還是剛才那個語氣,“先生,您這樣很不禮貌。”
“方默!”
“對不起,您再糾纏,我就叫人了。”方默彎腰撿起雜誌,轉身走來,獨留在原地發呆的魏冬陽。
回到病房,方默緊張地鎖上門,捂住腦門,頭疼得厲害,額頭的汗涔涔直冒。
過一會,有人在門口敲門。
方默皺著眉頭,神經緊張,問:“誰?”
“默默,你怎麼了?是媽媽。”
方默開啟門,門口果然只站著何儀一個人。她狐疑地朝何儀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