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又大樂!
時健道:“你二人上前將他們生擒了,回去再審。”他的隨從近百,內中有兩位太陽穴高高鼓起,正是內家功夫高手,面目乃是中土人氏,懷仁可汗疼愛次子,特意從大周江湖之中重金禮聘而來這兩位,一則做時健的教習,二則隨身保護他。
奈何時健貪玩,對這兩位劍客向來不大尊重,他兩位整日跟著個毛頭小子逗雞走狗,早已心懷不滿,今日見有機會令二王子青眼相加,立時得令,持械而上。
四人當中,唯吐迷度功夫差些,朝後退得幾點,由得這三人迎敵。
華鸞素貝齒微露,摩拳擦掌,笑得極是和善:“小眉毛哥哥,我好 久:炫:書:網:沒好好打過架了!”
韓眉唇角浮起個淡笑:“那今兒便痛痛快快打一架吧!”說著撥劍迎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二人皆是使劍名家,撲上來之時,被他三人相抵,場中一時只見劍光翻飛,其餘侍衛卻只是外家功夫,時健又自恃人多,只當這三個定然是自己囊中之物,並不曾令侍從一擁而上。
華鸞素手中扇子過短,但她輕身功夫極妙,又與韓眉並肩,與之對敵的乃是一名姓劉的劍客,亦是擅用輕妙劍法,原本以為這兩名少年定然是自己手下敗卒,哪知幾招下來,方知江湖輩出。這兩少年雖然紀尚幼,但認穴極準,身法飄渺,不過三四十招,倒教他手忙腳亂,只顧護著自己身周大穴。
與賀鳳冷相對之人內力淳厚,身高體長,輕身功夫卻不如這劉姓男子,只希望用內力將他擊潰。這事若在從前,並無不可。賀鳳冷少年血性,難得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但近些日子以來,他與華鸞素對敵,起先殺意極重,一路從伊州打至西州,總還是學會了一條,強敵環伺,宜儲存實力。是以他總不肯與這劍客硬碰硬,數次遊走在他的劍尖,旁人瞧著驚險萬分,只有這萬姓劍客知道,這少年功力實是不弱。
時健從前聽懷仁可汗誇獎此二人武功極高,今日不過隨意試煉,見得二人連兩個少年男子都鬥不過,一個時辰前尚能在劍光之中分辯誰人勝敗,一個時辰之後,耐心全失,焦燥的叫:“劉萬兩位師傅,你兩個向來眼高於頂,怎的今日教兩個少年郎給擊潰,我明日便告訴父汗去,道你兩個欺世盜名,全無正經功夫……”
劉萬兩個在懷仁可汗處,卻比在時健處得臉許多。聽得他數說,心內焦狂,手中不免發了瘋,一招快似一招,竟然是拼命的打法。
吐迷度在旁觀戰,一時只感劍氣凜凜,人影飄忽,深恐他二人受了傷,揚聲大叫:“二殿下何苦為難一介草民?在下三弟不過是深擅馴馬之術,替殿下將一頭烈頭馴服,殿下豈能這般?”整個西州皆知時健好色無良,危機時刻,他尚不忘隱瞞華鸞素女兒身份。
時健正惱恨這行商不識趣,不但馴馬術高超,連武功也不弱,在這劉萬劍客攻勢之下,竟然久擊不潰,立時沒好氣叫道:“你四個乖乖束手就擒,本殿自然不與你們為難。”
四人來西州這些日子,卻也知道時健風評不好,外界傳他殘忍暴虐,驕橫跋扈,最是草菅人命。但梅娜側妃深得可汗獨寵,可汗向來對她言聽計從,對這兒子難免護短的緊,若不欺到自己頭上,誰也不願意前招惹他。久而久之,時健難免更加的跋扈。
他們四人往日各懷鬼胎,分作兩大陣營,今日大難臨頭,倒意外的生出了同仇敵愾之心,華鸞素在強敵之下,也忍不出長笑出聲:“兩位兄長,今日落在二殿下手中,卻是小弟之故,若非那馬兒神駿,何來這等禍事?”
她這番話,分明是諷刺吐迷度瞧中了自己的馬,才惹來今日的禍事,賀鳳冷與吐迷度焉能聽不出來。
吐迷度當初將此馬送走,想得卻是個一石二鳥之計。聞聽時健喜 歡'炫。書。網'駿馬,將之經人轉手獻上去,給自己大開方便之門,在他手下安插了不少自己的親信。再來他身邊隨從不少,小七雖武功不弱,雙拳難敵四手,不但拖住了她,等將來大業成時,這馬兒還不是回到他手中。這中間的時日,怕是小七已與自己成了夫妻,正是個人馬雙得的妙計。
他萬般計算,哪知中間出了紕漏,倒教她提前見到了馬兒,才生出今日事端。他一時懊悔,遂揚聲道:“都是大哥的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話卻是句軟話,隱有追悔之意。
華鸞素從來只對兇人有招,他這般誠心悔過,又與之相處有日,旁的地方吐迷度極是極遷就於她,倒比她那些兄弟姐妹還關懷體貼,一時之間她倒也拉不下臉來再說些不好聽的話,只埋頭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