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赤煉道:“戰刀,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你交出藥皇之皇令,我放你們安全離開。”
寒非邪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由不得你不信!”水赤煉說著,手裡灑出一把藥粉。
阿猛到底是謝巔峰培養出來的,異常靈敏地屏住呼吸。
戰湛剛被杜如春踢了一腳,離得遠,也沒中招,只有寒非邪背對著水赤煉,沒看到他的動作,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吸了一口進去,動作當機遲緩起來。
戰湛怕水赤煉趁機對寒非邪下手,飛身撲過去抱住他。
杜如春一腳踹在他的背上。
戰湛怕摔出去壓在寒非邪身上,咬牙扛了一下,然後半摟著寒非邪往水邊跑,沒跑出兩步,背後又捱了一下。他“噗”得吐了口血,手指用力抓住寒非邪掙扎的肩膀,“跑!”
寒非邪咬破下唇,使自己神智稍稍清醒,抓起戰湛的腰帶朝水的方向用力甩了出去。
戰湛在半空狂吼:“我不會游泳!”
寒非邪充耳不聞地轉頭,卻看到法拉利一口咬住杜如春的脖子,喉嚨裡嗚嗚嗚地叫個不停。
杜如春抬手將它丟了出去。
寒非邪努力集中精神,抬手對準杜如春被咬出的傷口,屈指一彈。
“噗。”
杜如春脖子兩邊射出兩道箭雨。
水赤煉看得一愣,轉頭看到寒非邪踉踉蹌蹌地往水裡跑,眼底一寒,身影極快地閃過阿猛,朝寒非邪的方向衝去。
阿猛的速度顯然不是人類隨隨便便就可以晃過去的。正當他以為甩開阿猛的時候,阿猛的身體又擋住了他的視線。
水赤煉殺意迸發,屈指成爪,一把扭住阿猛的脖子,用力一掰!
阿猛張嘴大吼。
突如其來的口臭令水赤煉右手一軟,阿猛跳了出去,脖子上留下五條血痕。
“快走!”
第三個聲音□來。
水赤煉怔忡了一下,腰部就被緊緊地鉗制住了。杜如春臉色蒼白如鬼,傷口不停地飆血,眼睛卻恢復了神采,“快走!”
水赤煉掙脫不了,又不想用劍氣傷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寒非邪躍入水裡,氣樂了,“你知道他們是誰,就冒死救他們?”
杜如春張狂地笑道:“我不用知道他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
水赤煉氣得嘴唇直哆嗦,“忘恩負義!你以為你能活這麼多年是靠誰?”
杜如春死死地抱著他腰,恨聲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活著嗎?你讓我活著不過是為了有一個聽話的藥人!”
水赤煉見寒非邪阿猛都已離岸,突然冷靜下來,“他們已經走遠了,放開我!”
其實杜如春已是強弩之末,抱住水赤煉全靠意志,聽他說他們走遠,意志猛然鬆懈下來,整個人往後一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水赤煉看著寒非邪離開的方向,撿起地上的石頭,發洩般地射了出去!
石頭正中阿猛和寒非邪。
他看著他們沉入水裡,臉色好看些,俯身在杜如春的傷口上撒了點藥,自言自語道:“你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可我不會。無論這條路有多難,我都會走下去!就算不擇手段,就算受盡唾罵……我也會走下去。你要看著,睜大眼睛看著,你做不到的,我會做給你看。”
水裡的寒非邪、戰湛、法拉利和阿猛都是苦不堪言。會水的寒非邪和阿猛受傷,沒受傷的戰湛和法拉利不會水。阿猛好一些,可它只能保證自己和抓著他頭頂一簇毛的法拉利不沉下去,救戰湛和寒非邪就力不從心了。
幸好戰湛剛剛在水裡呆了一會兒發現,由於體內劍氣迴圈,他暫時不呼吸也沒關係。他定了定神,反過來摟住幾乎力竭的寒非邪,努力學習阿猛撥水的動作。
寒非邪一直用意志力吊著一口氣,每當兩個人往水裡沉的時候,就奮力遊幾下,直到確定戰湛能夠保證兩個人不往下沉才鬆了口氣,放心昏過去。
這應該是戰湛遇到過的有史以來最辛苦的一場鍛鍊。要不是在萬萬獸界被寒非邪用跑步折磨了這麼久,他大概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就會放棄了。
幸好,幸好……堅持到了。
他跪在岸邊,整個人痠痛得一動都不想動。
不止他,阿猛、法拉利也都仰面躺著看天空。
“非邪。”戰湛猛然回神,伸手去摸寒非邪的脈搏,確認仍在跳動才稍稍放心。他伸手拍拍寒非邪的臉,發現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