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戰湛走得是普遍撒網路線,那麼寒非邪就是重點打撈。他的火陽指一共只是彈了三下,三個衝出來的人就都被彈了出去。
戰湛收掌,一本正經地看著寒非邪道:“功勞算你的算我的?”
寒非邪道:“我們的。”
戰湛不太滿意。
“讓我沾點光嘛。”寒非邪衝他眨了眨眼睛。
……
戰湛捂著胸口心臟的位置,怔怔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又抱頭。
寒非邪嚇了一跳,“怎麼了?”
戰湛淚奔,“我記不起蒼井空和武藤蘭的樣子了。”
“……”後面一個一聽名字就像女人。他溫和地問道:“本來記得很牢嗎?”
戰湛道:“你問動態還是靜態?”
寒非邪茫然。
躺在地上的三個人猝不及防地再次發起攻擊。
戰湛一馬當先,使出削鐵如泥爪。這爪子在劍意大會時還沒有練熟,所以沒機會大放光彩,此時不同,經過劍意大會的淬鍊,他已經掌握了爪子的精髓——豁出去地撓、抓、摳!
“未得允許,擅闖我酒鬼莊者……”
尖銳犀利的聲音將藍醅的怒意詮釋得淋漓盡致,“終身困於莊內,為狗為蟻!”
戰湛渾身一激靈。他話裡滿滿的惡意,讓人不由自主地泛起冷意。
原本與戰湛糾纏的三個人突然齊齊跳開去。
戰湛後背被撞了一下,轉頭就看到寒非邪背衝著自己,脖子被藍醅死死捏住,竟毫無反抗之力!
戰湛急了,二話不說揮著爪子就往上衝。
藍醅冷笑道:“這麼早趕來送死,到劍皇級了嗎?”他手臂一縮,用寒非邪擋住戰湛。
哪知戰湛本就是虛招,已經碰到寒非邪後腦勺的爪子突然改變了路線,轉而去抓藍醅的手腕。藍醅手腕一翻,放開寒非邪,轉而去抓他的手。
戰湛五指落入他的掌心,猶如抓在鐵板上,指尖痛得幾乎要折裂一般!
藍醅避開寒非邪的火陽指,眼睛微微眯起,朝他們身後看了一眼,下手突然快起來。
戰湛只覺得肩膀一陣刺痛,右臂便像灌了鉛一樣,一直往下沉,連帶人都站不直,彎著膝蓋跪了下去。
藍醅抬腳將他踢到一邊,又去抓寒非邪。
寒非邪眸光冰冷,整個人像變成了一座冰山,一點情緒都無,只是不斷地發動攻擊。但是他的火陽指又如烈火,每次射出,都有一陣熱風穿梭。
藍醅兩次差點中招,不禁收取輕蔑之心,右手手掌泛起一層如油漆般的墨藍,向寒非邪的脖子抓去。
戰湛如今是半壁身體不能動,但嗅覺仍在。他聞到一股極為怪異的腥味,臉色微微一變道:“小心,掌上有毒!”他這個判斷完全出於多年武俠小說的浸淫,那些修煉毒功的人大多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因此想也不想地說了出來。
藍醅聞言卻是大吃一驚。要知道他的“千毒掌”是根據萬毒世家的“萬毒千影”自創的,掌中有毒的事他從未對第二人說起過,沒想到居然被戰湛一口道破。這倒叫他越發小心起來。
他打得謹慎,讓寒非邪壓力稍減,腦袋全力開動。現在,他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命,還有戰湛的命,更不敢行差踏錯。
眼見藍醅耐心漸失,出手越來越重,寒非邪腦海猛然閃過一道靈光,突然轉身往後跑,邊跑邊喊道:“護法!我頂不住啦,你快出來幫忙。”
藍醅在他往裡跑的一剎那下意識地跟了幾步,直到他衝進屋子才有意識地放緩腳步。
寒非邪站在屋子裡,轉身看藍醅,眸光充滿挑釁,彷彿在說:你敢進來嗎?
藍醅一進酒鬼莊就知道莊內埋伏了不少人手,看到寒非邪和戰湛反而有些意外。因為在他想來,這個時候出現的不應該是他們,而應該是赤虎盟的人。
他的想法與寒非邪不謀而合。寒非邪看之前三個人跑出來又跑進去就知道埋伏在這裡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想出禍水東引之計。他篤信以藍醅的驕傲,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一定會踩進來,就好像當初藍醇當著他的面告訴戰湛和自己來酒鬼莊救他一樣。對他這樣的人,再沒有比簡單粗暴的激將法更好用的計策了。
果然,藍醅微微一笑,抬起腳朝裡走來,“你說的護法,是郎野,還是牟晸。”
寒非邪一路退後,順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壺,開啟蓋子,朝藍醅潑了過去,然後將桌子抬起,從上往下地砸向藍醅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