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不敗抬手拍了戰湛後腦勺一下,“你腦子裡烏七八糟的盡琢磨什麼?”
戰湛憨笑著揉揉腦袋。
正想出頭的寒非邪看著他傻笑的臉,無語地別過頭道:“皇宮裡的人正在往外撤退。”
戰湛看著敞開的門外,幾乎全黑的夜空,“皇宮裡除了我們還有人嗎?”
戰不敗抿著唇。的確,這個皇宮之所以讓他覺得陌生,就是因為暗了,靜了,人都不見了。他們進宮之後,除了開慧鷹和金獅之外,只有零星的人影在宮中走動,而且一個兩個神色匆匆,好似逃難一般。
戰湛收拾好地圖塞進寒非邪的懷裡。
戰不敗道:“他們在哪裡?”
天亮著的時候感覺還不明顯,當黑夜降臨時,皇宮無人的景況便一覽無疑了。偌大的皇宮,到處黑漆漆的,唯一一點豆光竟是戰不敗剛才點亮的書房。
法拉利根據寒非邪的指引,衝到皇宮北門出口,那裡擠滿了人,卻沒多少動靜。每個人都安分地提包袱,搬箱子,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外面停著各式各樣的馬車和轎子,看樣子不是皇宮出產,而是臨時叫來的。
馬兒感受到法拉利靠近,不安地發出原地踏步,發出嘶鳴,驚得其他人紛紛衝過來安撫。
法拉利玩心大起,在半空中伸直翅膀,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嘯聲來宣告自己降臨。
馬兒頓時腿不動了,聲也嘶了,直接四肢一屈,跪在地上。
法拉利如女王一般,從天空中落下來,傲慢地停在驚慌的人群中央。
有些人乾脆連行李也不要了,撒腿就跑,還有些人認出戰不敗,在那裡驚喜喊叫起來,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不堪。
戰湛和寒非邪都有些頭疼。
戰湛道:“安靜,安靜,大家安靜下來!慢慢說!”
好在這些人都是宮人,訓練有素,很快順從地安靜下來,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戰不敗見其中有幾個面善的,指著一個人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陛下呢?”
那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道:“陛下走啦,帶著禁衛軍、衛家兄弟,還有一夥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人走啦。”
戰不敗道:“去哪裡?”
“這我們可不知道。”他邊哭邊嚎,“陛下走之前將我們都遣散出宮。元帥爺,您是知道我們的,我們都自幼進宮,除了伺候皇上皇后和太后之外,什麼都不會。外面是個什麼態勢,一點主意都沒有。這倉促之間,能去哪裡呢?元帥爺,要不您跟陛下說說,讓我們還跟著陛下,不管怎麼說,他身邊總要有幾個人伺候……”
他絮絮叨叨地說開,引起大片共鳴,其他人很快加入他的行列,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戰湛起初還能聽見他們說什麼,到後來只剩下嗡嗡嗡聲了。
戰不敗抬手,做安靜的姿勢。
其他人立馬靜下來。
他問道:“太后和皇后呢?”
“一起走了。”那人頓了頓,道,“對了,一起走的還有霧衣公主。”
他話音剛落,四周就靜得落針可聞。每個人臉上都一副“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的表情。雲霧衣和戰不敗伉儷情深是整個皇宮,乃至整個騰雲帝國都知道的事,現在雲霧衣走了,戰不敗還在……
那人又想起一件事,脫口道:“咦?元帥,你不是造反了嗎?”
四周更靜了。
離得遠的宮人見勢不對,偷偷地開溜。圍在戰不敗附近的雖然不好走得這樣明顯,卻也一個個開始後退。
戰湛道:“雲……陛下往哪個方向跑的?”
其他人驚恐地看著他。
說陛下跑,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打算追?這就是造反吧?怪不得陛下連皇宮也不要了。其他人發現自己又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寒非邪突然道:“終於打起來了。”
因為他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平靜得就像說七點該看新聞聯播了一般,所以戰湛一時沒回神,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打什麼呢?”
像是為了應和他的話,空中突然閃過數道光芒,光芒中隱約能看到人影。
戰湛道:“誰和誰?衛盛?另一邊,朱晚?”純屬瞎猜,這麼遠的距離,他連人是胖是瘦,是圓是扁都瞧不真切。
戰不敗道:“我去看看!”
他跳下法拉利,還沒走兩步,就被戰湛抓回來,“爹,你不要老是擅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