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難受,她也不好過,昨晚那股陣痛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身體還沒恢復,就接到他的猛烈質問,久久讓她無言以對。
她對不起薛少宗,這點她早就知道。
可是有緣無分的他們難道還要被孩子捆綁在一起嗎?不,這對所有人都是傷。
“薛少,就算我自私,你能不能為我想想?我還沒成親,也跟你再無可能,現在和成珏都在我們的將來而努力,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要這個孩子?我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和安成珏為將來而努力?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就是為了重拾舊愛,要犧牲他的孩子?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被刀子痛了一下,為什麼還要對她有幻想?
他就不該相信她會有一點點因為跟他的舊情而憐惜他的孩子,他和他的孩子還真是被嫌棄的徹底。
閉上眼,冷靜片刻,再睜開眼時,眸底一片寒意,不再有期望,也就不再有仁慈。
一句不可思議的話,隨著他心裡那點希望的小火花破滅之後,脫口而出。
“說吧,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成親,畢竟我們沒有正式對外宣佈解除婚約,要麼生下這個孩子,我來撫養,也會給你豐厚的報酬,以後你願意嫁給誰,與我無關,但你再也不可能見到孩子。”
沒有希望,就不是絕望,他不想跟她廢話,幽幽的說出他老早就想說的話。
桑榆不可思議的怒瞪著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涼薄的話,更因為他話裡的條件。
他要孩子?難道他不知道孩子已經沒了嗎?
“可是,這裡的孩子已經沒了。”
她摸著肚子,傷感的告訴他這個事實,雖然在他看來,她的傷感過於虛假,可是有些事,有些感情是真心說不清的。
就像她曾經之於他,是真的喜歡過,可也僅僅是喜歡。
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她,尤其是撫摸著肚子的那隻手,好像恨不得將她的手燒出一個窟窿。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否認掉這個籌碼嗎?
可他會這樣毫無根據的開出條件嗎?
“孩子還沒掉,我的孩子跟我一樣命大,被你無情的拋棄後,又被我和大夫聯手救了回來,所以讓你失望了,他還是能成為我跟你談判的重心。”
昨夜,在她被他用藥弄混睡之後,找來大夫細細診斷。
孩子居然還在,只是氣息尚若,這讓他大喜之後又是一驚。
是他和大夫花了一夜的功夫在搶救,是他用盡了他畢生的精力和所能想到的辦法,來抓住這個生命。還好,她喝得不是紅花,也慶幸他來得及趕到,在他知道有了骨肉之後,即使綁也要將這個女人綁來,即使再被唾罵,他也不在乎。
桑榆驚詫莫名,如果不是兩人之間距離近的太過曖昧,她恨不得站起來問他。
她的孩子真的保住了?
昨晚她那樣一番悔恨和自責之後,真的出現奇蹟了嗎?
難怪,昨晚喝過藥之後,她只是劇烈的疼過一陣子,腹部就再也沒有任何緊縮,不舒服的感覺。
這個孩子,好堅強,她好慶幸。
她都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為失而復得的孩子笑得很安心,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他看著她又哭又笑的表演,面無表情的等著她的答覆。
“我在等你的回答,你選哪一種?”
她被他拉回現實,不得不與冷淡到極點的薛少宗談孩子歸屬問題。
可是失而復得桑榆,怎麼會同意他這樣強人所難的選擇?
“我哪樣都不會選,即使沒解除婚約,可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更何況要用孩子來跟你換取報酬,這不就像是買賣一樣嗎?”
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一個問題,他真的變了好多。
他們才分開一個多月,為什麼他會變化這麼的大?難道邊境的風將人的心吹冷了嗎?
薛少宗聽到她的話,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一邊笑著喘氣,一邊對她說:“沒錯,我就是在談你談一筆買賣,對於你一本萬利的買賣,我買的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而你已經沒有了拒絕的資格。”
桑榆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那是被氣的。
“你為什麼要用孩子來做買賣?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就憑你已經放棄過這個孩子,是我將他從死神手裡救回來,他現在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你沒有資格要他,我只是借用你的肚子來撫育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