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分開她的頭上,也解開糾纏在一起的荷包和玉佩,可無奈的是剛送給他的荷包脫線了。
“沒事,我幫你縫一下就看不出來了。”
桑榆雖然尷尬,但看到他這麼珍視這個荷包,也就開口幫他縫好。
“針線在我房間的盒子裡,我去拿。”
他趕緊攔住她,扶著她坐回去,“你還是老實坐著吧,我去拿。”
剛才看她差點摔倒,捂著肚子,他怕她又會出什麼差錯,這點小事我去做。
找到她說的盒子,裡面只有一些小手勢,一個大大的針線包,另外還有一些紙……
鎮定神色,他若無其事的放回原處,再回到客廳。
她靜靜的縫製荷包,而他也難得不在多說話,此刻好像酒勁兒上來了,他斜躺在臥榻上,眯眼睡著。
“好了,我給你帶上吧。”
幫他將東西別在腰間,抬起頭,卻發現他好像睡著了。
“喂,薛少,你醒醒!真的睡著了?可你不能在我這兒睡啊……”
怎麼也叫不醒,桑榆毫無辦法,不好讓外面的人進來搬走他吧,這樣動靜也太大了。
只能找來厚一點的毯子蓋在他身上,自己也累了,回房睡去。
榻上睡著的人,隱隱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又沉沉的睡去。
……
“小姐,你醒了嗎?”
雲兒早起來叫醒桑榆,桑榆也就順勢起床。
為她梳洗,稍稍打扮完後,雲兒悄悄的走過來,將袖子裡的信遞到她面上。
“這是早上小李送過來的,讓我立馬交給你。”
將信交給她,雲兒就自覺地退出房間。
信封上是成珏的字,她緊張的接過來,急忙放在袖子裡,一時不敢開啟看。
走到門口,看到客廳榻上還在酣睡的薛少宗,她才敢回到房間,開啟信來看。
這一眼,讓桑榆繃緊了神經,簡直石化了。
桑榆,麻煩你一件事,我要將父母送到靈州來養老,託付給別人我不放心,你是我最信任最在乎的人,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好好照顧父母,房子我已經找好了,只希望你能多陪陪他們,讓他們適應靈州的生活,我相信你,還有,我想你。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現在這幅樣子怎麼還能見成珏的父母?這一見面不就穿幫了嗎?
急的六神無主,卻又不敢驚擾了外面正睡著的人。
她早該知道會是這種局面,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老天一定是看她腳踩兩隻船,最近過的太隨心所欲了,所以來報應她了,成珏會知道這些事嗎?
桑榆不知道的是,這也是安成珏想了很久的決定。
雖然他厚著臉皮找上了謝梓涵,她也很痛快的答應幫忙,可他始終覺得不妥。
為了梅映雪,他已經欠了謝梓涵不少人情,這筆債他都快還不清了,而更讓他不堪的是,梅映雪的相公被放出來後,兩口子一道來感謝他,卻是在他父母的家中相遇的。
他們完全無視他的勸告,他已經不想再跟映雪以及他們全家有任何往來,偏偏他們還是湊上來,商量著求他引薦,讓他介紹一些子弟跟他們做生意,為了避免他們提出更離譜的要求,他冷著臉將他們轟了出去。
對於映雪,他早已經沒有任何想法,如今連厭惡之情都懶得給與。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將日子過成這樣,他也不好再勸映雪什麼。
惹不起,他躲得起,只是此刻他怎麼也躲不起,只能將父母送離京城,讓映雪再也找不到他們,也就不會再騷擾他。
他最放心的,自然是桑榆,而且父母也在靈州為官過一陣子,不會陌生,更深一層是他想讓父母見到桑榆,體會到桑榆的好,將來他能如願娶得桑榆回家。
他的苦衷桑榆明白,也願意為他分擔這種責任。
她也是前幾次從他的來信中得知,他的父母因有功,被皇上特赦放了出來,住在京城有一些日子,可惜住不慣,而成珏也很繁忙,無法孝敬父母身邊讓他很愧疚,她也時常回信安慰他。
如今這種責任分攤到她頭上,她理該義不容辭的答應。
這是個孝敬未來公公婆婆的機會,她何嘗不知道?
可是……。
“你在幹什麼?不出去吃早飯嗎?”
一個她疏忽已久的聲音從她身後,由遠而近的傳來,桑榆徹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