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抓到俘虜加官進爵的誘惑。阿保點頭起身行禮就退了出去。
十娘知道交代給他自己該放心了,可不知為了什麼,十娘還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萬阿蛟看著十娘端起茶壺倒水時候險些把茶壺摔破,微微一笑:“一嫂,不如我去給章兄弟幫忙。”
一句話讓十娘回過神來,她把茶壺放下,含笑道:“不用。”說著十娘走到視窗,看著外面奔騰不息的大海,狀似無意問道:“你說,這次領官兵來的會是誰呢?”
萬阿蛟也走到她身後:“上次那總兵鎩羽而歸,這次想必也是他。”十娘看著大海,突然抬頭對萬阿蛟一笑:“你說,剛過完年,又是這個時機,島上的事是怎麼傳到府城裡去的?”
十娘笑的很美,問的也很平常,萬阿蛟無來由地覺得心頭泛起一絲冰冷,那絲冰冷漸漸越漫越大,萬阿蛟覺得被凍的說不出話來。十孃的眼已經從他臉上移開,走出艙門。
船尾處,阿保正在那裡和幾個人說著話,他年輕的臉在陽光下顯得那樣生氣勃勃,圍著他的那幾個人的臉同樣顯得生氣勃勃。十孃的眼被這種生氣刺痛,也許明天就看不見他們生氣勃勃的臉。看見十娘過來,阿保他們停止說話,轉向十娘行禮。
十娘定一定下走上前,阿保跳下船舷,給十娘介紹著他的安排,十娘頻頻點頭,雖然知道他已經安排妥當還是加了一句:“務必小心。”阿保又是一笑,旁邊的人已經接話:“一嫂,你儘可放心,阿保是個很妥當的人,況且我們也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
看見十娘露出笑容,另外有個看起來比阿保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笑著說:“一嫂,只是想著要被官兵們抓去,只怕還要受點苦頭,心裡有些不'炫'舒'書'服'網'。”他話沒說完,旁邊已經有人扯他的衣服,十娘臉上的笑意更深:“不怕,到時候誰給你們吃了苦頭,你們到時全都奉還就好。”
全都奉還,這話讓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眼裡閃動著的是將要建功的光芒,除此之外,還多了一些期盼,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把手裡的刀再擦擦亮,明日,這久沒見血的刀就將要沾滿鮮血。
天色暗了下來,阿保他們換乘小船離開船隊,十娘站在船頭看著他們離去,心頭無來由地想起鄭一郎,他每次出海時候究竟是何心情,當看見平日朝夕相處的兄弟們死去的時候又是什麼感受?
海風吹著十孃的頭髮,這時候多愁善感有點不妥當,可是萬一官兵們抓到俘虜不留活口而是就地殺了,那麼他們就是去送死,阿保,十孃的心一顫,張口想叫住他們的船隻,可還是忍了下來。
小船划向海的深處,一直不停地滑,天剛剛亮,就看見前方出現幾艘船,用望遠筒望去,船上旌旗飄展,船頭站著的人衣甲分明,這就是官兵的先頭部隊。阿保放下望遠筒,對自己船上的人點點頭,故意要繞過這幾艘船。
阿保他們發現,對方當然也發現阿保他們,一看他們的打扮就知道這不是普通漁民,再看他們竟然要避開自己的船,這就更說明問題了。送上門來的魚為什麼不抓?領頭的示意,船立即加快速度,分成兩股對阿保他們的船隻做包圍之勢。
阿保這邊的船隻操船的人是極其靈活的,船在中間打一個旋,就要從那不被包圍的地方突破出去。官船上的人怎麼能放的了他們,砰的一聲,阿保船上的帆已經被擊落。
阿保的臉色頓時變了,火銃?這次官兵竟然帶了火銃出來,而且準頭極好,和以前不一樣,要儘快告訴十娘才是,可是這個時候,離自己船隻已經很遠,又怎麼告訴?
不等阿保想出法子,官船已經把他們的船圍住,幾個人跳上阿保的船,一個領頭模樣的看著阿保:“你們是龍澳島的嗎?既見了大軍,還不快些投降?”阿保定神回話:“軍爺,小的們不過是出來捕魚的,不是什麼龍澳島的,還請軍爺放了小的們。”
說著阿保把船艙半掀開,裡面有半艙的魚,這是一早打的,那說話的人根本不相信:“不是龍澳島的人,那你們跑什麼?”阿保用眼示意手下不要動,依舊笑著回答:“我們這不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見這樣的船來了,還怕是海匪呢。”
哼哼,領頭的冷笑兩聲,示意那幾個人去船上搜搜看,剛走到艙尾,就聽到一個當兵的大驚小怪地叫道:“總爺,這裡很多刀,還藏了幾個人。”話音還沒落,那兵的聲音就變成驚叫,接著啊的一聲。
這是一個訊號,阿保的手腕一翻,一把短刀已經出現在手裡,旁人也飛快地從魚堆裡抽出武器。那把總的臉色一變:“果然是龍澳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