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風螢螢那副又要垂淚的可憐摸樣,獅子狗都懶的解釋,乾脆,伸出手拽著她的柔荑,朝著一邊的忘川河走去,然後,指著昏黃的河水,說:“不信你自己瞧,真的挺白的!”
風螢螢可憐巴巴的抬頭看了一眼獅子狗那不似說假的模樣,小小的移動了下步子,探頭朝著腥味刺鼻的河中一看,在瞧清楚裡面人的模樣後,霎時尖叫出聲,若不是獅子狗反應靈敏一把接住她往後倒的小身板,她又會摔個狗吃屎。
“有鬼!有鬼!好可怕的鬼!”
風螢螢手指顫抖的指著忘川河,抱著獅子狗的腰嚇得直哆嗦。
獅子狗眼神古怪的看著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傻姑娘,鼻子一哼,朝著河中望了幾眼,然後在一個靈光閃現之際,頓時明白過來:“莫不是你剛才看見的鬼就是你自己吧!”
風螢螢正在顫抖的身子猛然僵直,然後,瞪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獅子狗:“是我?”
獅子狗風情雲淡的點點頭,全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風螢螢嚥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的伸手觸控自己的臉,隨便的那麼一抓吧,就是一手的血水,然後,她鼓起勇氣又朝著忘川河中望過去,然後在看清楚河中的倒影時,為了確定那影子是不是自己,還傻模傻樣對著河水招招手,果然,河水中的倒影也招了招手。
“啊——!”風螢螢在一聲尖叫中,差點被自己的鬼樣子嚇死。
就看忘川河水中,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膛目結舌的看著一臉血汙的自己,本來還算漂亮的五官因為被跑來的馬兒撞飛,挺直的鼻樑有些塌陷,好看的嘴角在摔在地上時,被尖銳的小石子刮開了一個小缺口,本來整齊潔白的大門牙也磕掉了一顆,說話都漏風;風螢螢看著如此難看悽慘的自己,連多看一眼的心都沒有,真難為獅子狗能夠毫不嫌棄的望著她說了這麼多的話。
獅子狗見風螢螢被自己嚇得不輕,輕笑的捂著嘴角:“我是第一次看見鬼嚇鬼能嚇成你這副慫樣的,好玩!新奇!”
風螢螢早就被自己的鬼樣子嚇得腦神經短路,現在的她完全忘記這隻漂亮的獅子狗的尊貴身份,直接用眼神恨恨的瞥了一眼害的她如此悽慘的臭狗,就差動手拔他的狗毛。
獅子狗許是良心發現,不忍心再打擊她,眨眨眼,試著安慰道:“你這樣還算好的了,有些鬼來到幽都,我都不忍心多看,要麼沒有頭,要麼沒有臉,要麼沒有四肢,還有些鬼,只剩具骷髏才趕到幽都投胎;你看看你,四肢齊全,只是有點破相,還能看,不難看!”
風螢螢抱著自己的臉對著忘川河自愛自憐:“白是白了,因為我死了嘛,血都流乾了,能不白嗎?只是,這般讓我破了相,可該如何是好?”
“你馬上就要投胎了,下輩子貌美如花,身份高貴,還在乎這幅鬼樣子做什麼?”獅子狗有些鬧不清楚的反駁風螢螢的話。
風螢螢撫摸著傷痕累累的臉,看著慘白慘白的自己,又想了想獅子狗這話,深表苟同!
也對,投胎了做個漂亮的女人!
於是,本來還沉浸在悲慼中的風螢螢很快就說服自己,歡悅的跳起身,移到獅子狗面前,“那我們快些去投胎吧!”
獅子狗瞅了一眼這沒出息的小鬼,哼了一聲,然後招來祥雲,打了個滾就跳上去,然後朝著風螢螢伸出手,欲要拉她一起過河。
風螢螢在凡間的時候還是聽過不少鬼誕之說,幽都的鬼在過忘川河的時候,都要老翁搖船而過,才能平安到達酆都城;但眼下這隻獅子狗,駕雲而來,又要駕雲而去;莫不是什麼大羅神仙?還是精杉樹怪?而且他剛才一時口溜,口口聲聲說自己身份高貴,一等尊崇來著?!
獅子狗扎著手等了她老半天,看她不動,便催促:“快些上來,投胎是需要遵守時辰的!”
風螢螢哦了一聲,反應過勁兒來,將自己沾滿血汙的手放在獅子狗白嫩細滑的掌心中,然後縱身一躍,便駕雲凌空。
藏在紅楓林中的長鬚翁和渡厄婆目送那位尊貴的殿下離開,就從林中竄出腦袋,看著紫雲飄遠,嘆息:“就說那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鬼,莫不想居然能與小殿下同駕祥雲,莫不是仙人受難,來這幽都集難修仙?”
長鬚翁聽渡厄婆這話,摸了把鬍鬚,不以為然:“那姑娘一看就是凡人,怎會有仙體?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依老夫來看,此女應是擁有了靈氣寶物,才助她與小鬼不同,能與小殿下同駕祥雲。”
渡厄婆想想,覺得長鬚翁此話也不是不無根據,“那我們要不要回稟王爺,告知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