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黃色的河水,精緻閃亮的花燈,極不對稱的兩種物件卻有著詭異的協調;是夜當晚,無數精靈從叢林中飛來,只有這一晚,幽都亮如白晝、美若人間!
獒犬放了花燈後就坐在河邊的石階上愣神,眼睛暗暗地看著亮閃閃的河燈,說不出的寂寞。
白淺難得心情好,連日來跟在風螢螢身邊也吸收了不少仙氣,整個人的精神都不一樣;興沖沖的擺弄著懷裡的花燈,專門還挑選了一個好位置放出,花燈隨波逐流,飄到了很遠的距離他還在依依不捨的看著。
阿松一改往日的話嘮,乖乖的站在主子後面,偶爾不死心的朝著橋的方向不時的看。
“還說不在等人?瞧你那表情,跟被拋棄了一個樣!”
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白淺涼颼颼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獒犬的面子和裡子都掛不住,乾脆,也不遮掩了:“對!我是在等人怎麼了?總比你好,連個讓你等的人都沒有!”
這句話還真戳到白淺這個薄涼的小屁孩心裡去了,他活了上萬年,自己的親人恐怕早就化成了灰不知飛散到什麼地方;現在他身邊,除了幾位異姓兄弟,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我這種人,沒有心,所以,也不會去等什麼人!”白淺說著,就與他同坐在石階上。
往日裡一見面就要斗的天翻地覆的兩個人,頭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獒犬眨了下眼,金色的瞳孔一直是暗淡的,他不知自己這是什麼了,以前自己的春風得意似乎一去不復返,自從遇見了她,他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
心,是這世上最難控制和操作的東西;它會在無聲無息中悄悄開啟,在你毫無覺察之下裝進去一個人,在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隱隱的抽痛和折磨會讓你變得婆婆媽媽,最後,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大哥?”
坐在身邊的白淺突然喊了一聲!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獒犬猛然抬頭,順著百千的目光朝著河對岸看去。
大片大片紅色耀眼的花海中,清貴儒雅的秦廣王手拿摺扇,笑的隱隱動情,懷中,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輪廓模糊,正輕柔委婉的靠在他的懷中,似乎在說笑著什麼,引得那不苟言笑的秦廣王居然寵溺的在‘少年’額頭上輕輕啄吻;動作之輕、之柔,幾乎讓同時看見這一場景的獒犬和白淺同時變成了啞巴!
身後站著的阿松沒出息的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一pi股坐在還未來得及放出去的花燈上,火星子撩了衣襬,嚇得他上躥下跳,活似一隻跳舞的火雞!
對岸的兩個人,似乎根本未察覺到對岸情況。
寬碩的河面,兩岸總是遙遙相望,若不是自己觀察,還真的很難找到眼熟的人;風螢螢大著膽子,舒心的挽著他的胳膊,看著他目光皚皚,俊美迷人的模樣嗤嗤的笑。
經過一番打扮,她根本不擔心自己的這副模樣會被人認出來,再加上他們兩人刻意隱藏了身上的力量,一副實打實的低調作風,除了那張皮相會招人羨慕妒忌之外,幾乎沒什麼特別扎眼的地方。
蔣子文見她放了花燈,就拉著她的手繞走到一塊巨大的海樓石邊,眼神警惕的在四周看了看,這才垂下頭,說道:“你今天這種打扮,究竟作何?”
風螢螢嘴角抿著一個壞笑,扯了下手邊寬大的袖子,還隨意的甩了兩下:“你不是要我穿的普通一點嗎?這樣,還不行啊?”
這叫普通嗎?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打扮究竟有多誘人?
星夜的光點照亮了整座酆都城,她逆光而立,目若點漆,顧盼生輝,嘴角那一抹弧度似笑似嗔,乍一看竟無端生出一股子風流。
差點就閃了神,某人灼灼清目,卻依然為她流轉,狀似無意的吐出一句:那些個男人倒真是識得璞玉!
“什麼?”她抬起秀眉,猩紅的眼波自有一番風情停留。
他捏起她的下巴,竟也不管這裡鬼影竄動、妖怪橫行,長臂勾住她的腰,一提勁兒,就將柔軟清香的她一把抱進懷中;她詫異抬頭,目光,卻撞進他充滿慾望的眼睛裡。
溼熱的吻,意料之中的落下;柔嫩的嘴唇被吮吸輕咬,淡淡桃花清香,隨著他探索欲求的動作盈滿撲鼻;她慢慢的閉上眼睛,靠在冰涼的石壁上,乖順的就像一隻被俘虜的小獸,夾在他和石壁的中間,任由他兩手托腮,佔有她的一切美好。
這一刻,時間停止、繾綣無限!
縱然這裡是陰氣森重的幽都地府,也比那九重天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