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孩子的日子,而且是兩個會過的格外辛苦,從明天起她就要為將來打算了,鎮東邊的小學裡剛好缺個語文老師,她明天想去和校長說說看。
就這樣想著,肚子的小傢伙們也安靜了下來,葉晨慢慢的閉上眼睛,漸漸睡了過去。
房門被人開啟,一道欣長的人影慢慢走了進來,帶著月光淒涼的蕭瑟,眼底也帶著無比的疼惜和複雜。
悠悠然地走到床上人身邊,他伸出手想去觸控床上人熟睡中依然不安穩的臉頰,卻在還有半寸距離時,停住了。
凝眸深深看著,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珍貴的東西,又像只是在打量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床上人忽然嚶嚀一聲,“凌漠,你這個混蛋,我恨你。”
床邊人勾起唇,露出一絲苦笑,你恨吧,只要你和孩子能平平安安,你能開開心心的,恨我一輩子,連帶著下輩子都無所謂。
凌漠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在轉過身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大步朝前。
反手輕輕的帶上門,他對著漆黑的夜深深吐出一口氣,高大的身影這才朝屋子外走去。
今晚的月色不大好,但是也能分辨的出不遠處背靠牆而站的人是誰。
周維可手指點燃著一支菸,不管身後的牆壁有多髒,就這樣背靠著而站,他站在這裡似乎有一段時間了,腳邊有了一片香菸灰,手裡的那隻煙也燃的只剩了小半截。
凌漠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朝自己的汽車走去,像他這樣自信的男人,有些事,根本不屑解釋。
凌漠發動引擎,剛要掛檔,頭一抬,剛才還靠在牆壁上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車前。
微微愣滯片刻後,凌漠搖下車窗,一股冷風迎面襲來,有些冷,而他的聲音也是那麼的冷凜,“不知道周主任大晚上的不睡覺,攔在我車前幹嘛?”
周維可看著男人狹長好看,卻是冰涼無溫的丹鳳眼,反諷道:“這麼大晚上的,凌先生不也還沒睡。”
凌漠沒有被惹怒,只是一聲冷笑,繼而把車朝後面倒去。
眼看他就要繞道離開,周維可不服輸地追了上去,不算多寬大的手掌,用力拍打著線條流暢的車身,“停車!”
似乎是怕驚醒葉晨,這兩個字,他壓得很低,但是當中勃發的力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凌漠顯然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著柔柔弱弱的男人,會有這麼“野蠻”的一片,稍微猶豫了一下,他把車停了下來。
周維可一把拉開車門,說:“我要和你談談。”
“談什麼?”凌漠挑了挑眉,簡單的三個字,意思卻是再簡單不過,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也是的,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和他的小妻子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的小妻子卻是為了他“拋棄”了他,要他說對他沒有一點點芥蒂,那也是謊話。
“凌先生如果覺得我們真的沒什麼可談的,等早晨,我倒是可以去和晨晨談談,這些天基本每天都會有人潛到她房間裡的事……”
凌漠鳳眼眯起,冷聲打斷他,“你威脅我?”
周維可揚唇輕笑,“不敢!”
這麼晚了,在這個入夜後就沒任何娛樂的小鎮,的確找不到像在市區一樣可以談話的咖啡館,或者是酒吧,兩個男人把談話地點就定在了凌漠的車裡。
早知道這個男人的富有,當真正坐進這兩車裡,周維可才更深刻的意識到彼此的差距,自己那輛現代估計都沒這車的一個輪子貴。
“不知道周主任這麼晚了還要和我談什麼?”凌漠率先開口,修長白皙,骨關節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下一的敲著。
周維可拿出香菸,從裡面抽出一根叼到嘴上,點燃,吸食一口,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停頓,“你放心吧,等孩子平安生下後,我就會離開。”
凌漠眯起眼睛,半是驚訝,半是不信地打量著身邊人,“你……離開?”
周維可再次用力猛吸了口氣,“是啊,我會離開。”
凌漠拿過他手裡的香菸,抽出來一隻,給自己點上,口氣譏誚,狀似不信,“你和劉一刀上演這麼一齣戲,不就是為了順利挑撥我和葉晨,你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手。”
一聽這話,周維可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個男人心思果然非一般人能比。
他笑了,笑的夾在手裡的香菸來回顫抖,菸灰抖落不少,“凌漠,你不覺得有的時候,你反而是聰明反比聰明誤了嗎?”
凌漠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