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文不值。”李涵飲了一口,端杯淺嘗,片刻之後便頷首笑著說。“那麼,蘇姑娘怎麼看?”
原本靜立在玄機一側的蘇安寧,接過茶杯,也慢慢喝了一口。“茶是好茶,只是喝茶的人,卻不是好人呢。”
“蘇姑娘說笑了,這杭州城裡的趣事,的確多得去了,玄機為何偏偏執著於清羽坊呢?”
“那得問李涵李大人你了,這舊家的燕子往南飛,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吧?”蘇安寧有些氣悶地說著。洛姬本就是李涵的人,這早就顯而易見了。
李涵伸出筷子挾向放在桌上的一道色澤金黃的“桂花鮮慄羹”。
“原來是栗子,天外天的確不錯,這板栗清淡不膩,暗中還留有一股桂花之香,玄機你覺得呢?”李涵看著桌上那盤色澤金黃的板栗,輕輕咬下,一股香甜入口,的確新鮮。
“玄機還是不便打擾了。”司空玄機見天色已晚,便推辭道,“此刻天色已晚,想來大人舟車勞頓,也應早點休息,我和安寧便先告辭了。況且,玄機還有事……”
“那可真是可惜了,想來這天外天的主人也不願如此吧。”李涵嘆道。“這天外天最有名的菜是素菜,且是平常的菜。能將這素菜做得如此美味,這裡的主人也不簡單呢!”
“的確如此。不難看出主人風格。”司空玄機站起身來,“天外天中,青玉梭裡,江南舊子,獨臥青山外。把西子看盡,望穿三潭之月,平湖之秋,只為那欄杆獨依。登高臨遠,休駐。”司空玄機將目光看向了窗外,此刻夕陽西下,西子湖畔水波盪漾。
“姐姐,我們沒時間了。”蘇安寧拉了拉玄機的衣服,示意她該走了。
“那麼,玄機先行告辭。”說完,便掀開簾子走出廂房,往樓下走去。
蘇安寧跟在她身後,神色不定的看著司空玄機。此刻的她,早已面色清冷,臉上的神色也逐漸暗淡,到底是何時讓司空玄機如此緊張?是因為墨玉衡?
李涵輕輕晃動著手中的茶杯,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眼前。“主子,要我殺了她們嗎?”
“這魚兒還沒出水,你太心急了,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太公釣魚,自然要願者上鉤才好呢!”他揮了揮手,讓黑衣男子下去。
“主子,洛姬來信。”黑衣男子恭敬的將信送上。
“嗯。”李涵接過信箋,微微點了點頭,便不作任何回答。“退下吧。”
“是。”黑衣男子退下,掀起簾子,走出了廂房之外。
簾子輕輕的放下,遮住了簾內人的目光。李涵翻開信箋,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卻猛然間露出了一絲笑意。淡然的目光中,除了一絲狠厲,還有一股說不說道不明的趣味。
終於,李涵將信箋看完,半晌沒有動靜。空氣似乎凝結一片,而後又突然消散了。簾子微微掀開,青色的身影走出了廂房,並非常迅速的往樓下走去。秦琴竟然要洛姬離開清羽坊?看來幾年不見,這女子,不光漲了膽識,連主意也多了不少。看來,有必要去會一會這個女子了。
下了樓,李涵騎上馬,朝清羽坊的方向奔去。眉宇間除了那份雍容俊逸,更多的是一股玩味的氣質。
“姐姐,李涵去了清羽坊。”在不遠處的茶寮之內,蘇安寧咬著包子說到。
“那自然是要去的,李涵和秦琴,一定認識。”坐在一旁的司空玄機淡雅的笑了笑,目光看著遠處的湖水,沉默不語。
“墨玉衡還沒有訊息?”
“吃你的包子吧,玉衡的事,我自會處理。”
清羽坊,今天並不太平。先是司空玄機前來清羽坊內,弄得秦琴心煩意亂,接著便是和洛姬相談。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清羽坊依然做著生意,客人依舊不斷,只是在秦琴的心中,有些痛苦的記憶,終是揮之不去。當然,舊事已去,本不該再提。
秦琴依舊坐在清羽坊三樓的閣樓上,看著樓下客人來來往往,她輕輕一嘆,彷彿有種不祥的預感。洛姬,這個女子,絕不如當初進來時那麼簡單。司空玄機說的沒錯,她太小看這世間的人,心思,手段,她熟知,卻不會用。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片刻不斷的糾纏。司空玄機的話,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卻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總之,看慣了一切的她,總覺得今晚,有事要發生。
正當她嘆息無奈的時候,清羽坊外,走進來一個客人。
青色的袍子,神色俊雅。她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他,竟然會是他?
三年不見,她幾乎都認不出來了。那人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