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3 / 4)

雖只是一場虛驚,阿植心裡還是有些慌。容夫人最後留下她,竟什麼都沒有說,只臨了看了她一眼,但只這一眼,阿植就明白了,這絕不是說“你回去好好歇著”,而是“我下次會再找你”的意思。

阿植一皺眉,決定不煩這件事,大不了到時候裝傻充愣。除非容夫人來硬的,否則她絕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又被擺佈到隨國去。送去那兒還不是任人宰割的份?

回到府裡她就直奔伙房,梅聿之都沒拉得住她。待他去將官服換下,再去伙房時,已看得某隻熊孩子趴在桌子上看著灶臺流口水了。府裡的廚子本都打算去睡覺了,打著哈欠給她熱了飯菜,還去缸裡撈了條鯽魚燒給她吃。

梅聿之走過去盛了一碗飯,便讓廚子先回去了。阿植從骨頭湯裡面撈了一塊排骨出來,頭也不抬,腦袋都要悶進飯碗裡了。

屋子裡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她“咯嘣咯嘣”用力咬脆骨的聲音。這聲音持續了一會兒,阿植略抬起頭來,從湯碗裡又夾了一塊排骨,剛要塞進嘴裡,結果筷子被人給卡住了。

“先吃飯。”

阿植悶下頭來扒拉米飯,嘴裡的米粒還沒全嚥下去,又把排骨塞進去了。

“咯嘣、咯嘣、咯嘣……”

許是聽久了自己也覺得��沒牛�吐��小�

“咯嘣……”停一會兒,再“咯嘣……”

她把嘴裡這塊排骨啃完之後,就只顧著埋頭扒拉米飯了。忽聽得一聲輕嘆,梅聿之將面前裝鯽魚的碟子推過去,說:“跟餓殍似的,吃罷,沒人同你搶。”

阿植抬頭睨了他一眼,默默道:“才不是餓殍,死人不吃東西。”說罷便伸了筷子去夾魚肉。偷懶的曹小姐把鯽魚肚子上的肉迅速吃完之後,似乎還沒饜足,開始吃魚背上的肉。整個屋子裡就剩下她一個人吃東西的聲音,她自己都快吃得忘記時辰了。

梅聿之看到對面的那隻腦袋都快埋到盤子裡面去了,只斜了她一眼,剛要喝口湯,便看到對面的人整個突然停住,猛地抬起頭來。

“怎麼了?”這眼神真駭人。

阿植直直地盯著他,連口水都不敢咽一下,忽然張開嘴,指了指喉嚨。

梅聿之慢條斯理地把調羹裡的湯喝掉,抿了抿嘴唇,又憤恨地看了她一眼,探過身去捏住了她下巴:“卡到魚刺了?”

阿植忍著痛嚥了咽口水,眼巴巴看著他。

然梅某人很顯然要說兩句風涼話才心裡舒坦,故而在一旁輕飄飄地幸災樂禍道:“沒本事吃背上的肉就不要吃,自作孽了罷?”說罷拿筷子壓住她舌頭,對著光瞧了瞧,鬆了手。

他起身去櫃子裡拿了罐醋,倒在調羹裡遞了過去:“慢慢喝下去,別急。”

阿植一聞到這味道就頭痛,硬是捏著鼻子把一湯匙醋給喝了下去,然後低頭扒拉了兩口飯,盯著梅聿之嚥了下去。

喉嚨口一陣刺痛,感覺沒有異物了,可還是疼。她一聲不吭繼續低頭吃飯,似是解恨一般又開始啃起排骨來。

驀地,對面的梅聿之忽地問她:“你到底恨誰恨得這麼……”又頓了頓,說句風涼話:“小心牙齒也咯嘣跟著碎了。”

阿植悶悶地回:“不恨誰。”

沉默了會兒,梅聿之問她:“孝明三年你還有印象麼?”

阿植嚥下嘴裡的飯,算了會兒,搖搖頭:“我才三歲,能記得什麼……”停了會兒,又說:“五歲前的事,我大多不記得了。”她神色裡頗有些悵惘的意味。

“那時候曹府來了個新的賬房先生,據聞是孝明五年才離府的,你有沒有聽說過?”

阿植搖搖頭:“先生那時候跟著吳伯,他大約記得這些事,府裡的事,我全然不知的。”她抬頭看著他:“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梅聿之似是早就準備好答案,隨口回道:“前些日子有人託我找那位賬房先生,我替他問問。”

阿植曉得他心裡也打著自己的算盤,便也不多問什麼,將自己碗裡的飯吃完,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

梅聿之說是餓,卻似乎沒什麼胃口,吃了一點便也不吃了。

燭臺上的燈芯安安靜靜的燒著,梅聿之說了一聲:“走罷,送你回房睡覺。”阿植站起來,跟著他慢騰騰地往臥房走。走廊上的燈籠太暗了,阿植一眼望去什麼都看不清,這夜盲的毛病真是討厭啊,感嘆完便下意識地捉住了梅聿之的袖口。

梅聿之驀地一停:“你還在後頭走著呢?還以為你走著走著被鬼拖走了。這是舊宅子,據說以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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