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良久才將手抬起來,她看看福叔,福叔朝她點點頭,忽地轉身走了。又過了許久,她才慢慢地推開了門。
她不出聲,大致掃了一眼這間臥房,忽聽得床榻上的人啞著嗓子輕問道:“有事麼?”
先生大抵是將她錯認成了旁人,阿植不應聲,良久才走近了,在一張矮凳上坐了下來。裴雁來淺闔著雙目,眉頭緊皺著,神色疲倦。她在一旁默默看著,心底裡忽地泛起一絲痠軟情緒來。
原來先生也是會生病的。
她從未沒見過先生生病,更未見過他躺在床榻之上如此無助的樣子。眼眶酸脹得發疼,阿植用力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著床上的人嘆道:“先生怎麼也病倒了呢?天氣轉涼須得更注意才是。”
床榻上的人面色上忽地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費力撐開眼皮,雙手支著身體坐了起來。他偏頭問道:“小姐過來做什麼?”
語氣微弱,卻透著明顯的生硬,阿植聽著有些恍惚,卻答得很是流暢:“有些事想找先生問一問,先頭不知道先生病了,就這麼唐突地過來,叨擾了。”她不想多作逗留,看也不看他,從懷中取出了那本藍皮冊子,抬首問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