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而來。
她似乎感覺到自己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就這麼消逝,而這東西,似乎是她生命中最重要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似圖挽留,但她卻感覺全身無力,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誰都幫不了她,那如同身體一部分重要的東西,就那麼沒有了,那麼消失了。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原本已經離開的洛之暮竟然迅速衝了進來,滿面擔憂的保護了她。
她想要睜開眼睛說些什麼,但最終卻無力開口,雙眼一閉,陷入無邊際黑暗裡。
夢中,她似乎看到一個團團圓圓的小東西在跟她打招呼,那清脆悅耳的笑聲,讓人聽著就不禁甜到了心口裡。
可是她試圖看清楚那團圓圓的東西是什麼,最終卻很無力,因為她根本看不到那東西是什麼,反而,讓那聲音離她越來越遠。
突然,劇烈的疼痛襲遍她的全身,而也在劇烈的疼痛中,聽清楚了那道笑聲,竟然是孩童發出來的笑聲。
“你是誰?”她忍著顫抖的身體跟疼痛,努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麻——”
“麻麻——”
隱約中,她聽到孩子發出模糊不清的喊叫聲,帶著痛苦,帶著期盼。
“什麼?”她試圖再聽一次,但是,孩子卻似乎不準備再她這個機會,很快那聲音就消逝。
而逐漸的,她也感覺到孩子歡笑的聲音,逐漸遠離她的聽力範圍內。
逐漸睜開眼睛,眼前卻全是一大片白色,沒有其他顏色,周圍空空蕩蕩,她渾身發冷,想要找什麼東西保暖一下,讓自己不這麼冷,但是找了半天,仍舊純白色的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讓她溫暖一點兒。
最終,她蜷縮在原地,試圖這樣讓自己找到一絲溫暖,越蜷越緊,可是寒冷卻對她如影隨形,如論如何,她都擺脫不了,儘管這樣努力蜷縮著身體取暖,仍舊還是沒有一絲溫暖傳來。
而偌大的房間內,洛之暮整個人基本上處於暴走狀態,心裡頭如同一團火在燒著,難受得很。
“救,無論如何也必須把人給我救回來,否則,你們都給我陪葬。”本身這個事情他也糾結了很久,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處理這個事情,所有人都跟他保證得好好的,說這種藥只會讓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流掉孩子,但是現在呢,為什麼人會昏迷不醒,為什麼蘇莫若的身下會血流不止,儘管已經逐漸止血,但生命危險仍舊存在。
整個房間內,站滿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白大褂醫生們,一個個都紛紛低著頭,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如何平息這位少主人的怒火,知道現在基本上是誰說誰錯,誰說誰死,所以,紛紛都保持沉默,個個低著頭不說話。
秦兒站在洛之暮身邊不遠處,看著如同一隻暴怒中的獅子,隨時有可能吃掉身邊的手下,就不認膽寒。
跟了這位少主這麼多年,八歲就跟在他的身邊,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暴怒直接表露自己要殺人的意思的時候,低眉斂目,總算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
對於少主來講,她就是可有可無的手下,而蘇莫若,卻是少主這輩子已經放在了心裡的女人,已經將其當作未來妻子的物件,她的生死,足以影響他所有的抉擇。
“少主,蘇小姐的情況出乎我們的預料,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使用禁藥了。”其中一個年輕醫生,也就是最開始過來給蘇莫若診斷身體的年輕醫生,心裡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定了,今天少主這樣震怒,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救回這位未來少夫人了,為今之計,只能使用禁藥,至少,這樣還有一線希望。
“……”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內靜的一根針掉落都能夠聽到聲響。
洛之暮心裡做著天人糾結,她真的好像狠狠扇自己幾巴掌,很疼,很疼。
雙眸無力緊閉,想著之前,她為什麼會突然下那樣荒唐的決定,那樣,基本上要了她的命的決定,可是,他為了心裡的私慾,雖然本著也是保護她,但他沒有告訴她,沒有給她心理準備,如今,讓她就那麼沒有任何是生存慾望的將生命消磨殆盡,他卻無能為力。
自負至極的他,今天首次感覺到,他對生命的無力感,生命中摯愛女人的生命,他竟然無力挽回,如今,竟然有手下提議,對蘇莫若使用禁藥。
那種藥物,如果找不到能夠讓蘇莫若好起來的藥物或者方法,那麼,她就僅僅只有一年的生命,而且,那是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生命,聽不見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虛弱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