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自己是昨天晚上潛入侯爵府的黑衣人?
放鶴亭,在城東五里的一座小山上。
春夏之交時,這裡風景宜人,四周群山起伏,層巒疊嶂,正是遊人踏青的好去處。
但此時正值深秋,樹葉全都枯黃墜落,除了連天衰草,就只有一片蕭瑟。
蘭斯遠遠看見廷玉山在山頂向自己招手,他的身邊,還站滿了十幾個僕從,急忙撇開心中的疑慮,臉上露出欣然的神情,向山頂快步走去。
“葉兄弟,你現在可成了大忙人了。”廷玉山向前迎了兩步,笑道。
蘭斯調整心態,讓自己顯得毫無戒心,一如從前,笑道:“不敢當,有勞候爺久候。”
這望鶴亭中,原本有石桌、石凳,此刻已經被裝飾一新;石桌上鋪上了手工精美的刺繡桌布,石凳上放著錦墊,柔軟舒適,又暖和。
廷玉山招呼蘭斯坐下,拍拍手,立刻有僕人送上酒菜,菜式極盡奢華,這蘭斯早就已經領教過,並不驚訝;難得的是,這些菜竟然都熱氣騰騰,彷彿剛剛出鍋一般。
廷玉山舉杯說道:“來,這一杯,恭喜葉兄弟榮升僱傭兵公會會長。”說著,一飲而盡。
蘭斯連稱不敢當。
廷玉山放下空杯,說道:“自從上次在我那裡小聚,我們兄弟倆,很久沒有一起喝酒聊天了。趁著今天葉兄弟這麼多高興的事,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
蘭斯聽他只是不疼不癢的閒聊,心中掛念翩翩和纖纖的失蹤,忍不住問道:“爵爺,老實說,高興的事情,我倒沒覺得遇上很多,倒是麻煩,最近碰上了不少。剛剛家裡被幾個小毛賊闖入,連爵爺慷慨贈送的兩個小藍人,也被擄走了,實在是慚愧得很。”
廷玉山哈哈一笑,說道:“不就是丟了兩個小藍人麼?葉兄弟何必為這點小事煩心,我再送你兩個就是;雖然並非是小藍人,但也都是絕色佳麗,滋味絕對不比那兩個小藍人差就是。”
蘭斯神情一怔,他把話題扯到小藍人身上,本來是希望廷玉山告訴自己兩個小藍人的下落,沒想到廷玉山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他勉強笑道:“多謝爵爺的美意。不過,驚雷還是希望,能夠找到那兩個小藍人,不管怎麼說,如果我葉驚雷,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顏面何存?再說,兩個小藍人,畢竟是爵爺所贈,如果就這樣失蹤,那也……那也太對不起爵爺了。”
廷玉山微笑道:“其實這種事情,那也平常得緊,葉兄弟不必介懷。再說,只不過是丟了兩個小藍人而已;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們看作是葉兄弟的女人的。”
蘭斯不知該怎麼接下去,心中暗罵廷玉山狡猾,決不肯自動將翩翩和纖纖的下落說出來。
他把心一橫,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驚雷都希望把兩個小藍人救回來。聽說爵爺知道那兩個毛賊的來路,不知道可否見告?”
廷玉山朗聲笑道:“想來葉兄弟,定然極為滿意這兩個小藍人的服侍,刻骨銘心,食髓知味。所以,連我要送給你的幾個極品美女,也不放在心上了;原來這兩個小藍人,對葉兄弟竟然如此重要嗎?”
廷玉山雖然是朗聲大笑,但蘭斯仍然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陰狠。
蘭斯突然醒悟,廷玉山一直在跟自己繞圈子,他的用心,無非是在試探小藍人對自己有多重要。蘭斯的腦中,突然閃過紀弦曾經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我出來救那兩個小藍人的話,恐怕反而是害了她們。”
當時蘭斯不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此時卻靈機一觸,醒悟過來;他眼前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蘭斯心中迅速地想道:“廷玉山對我產生了懷疑,這一點是早就肯定的。但廷玉山又豈是一個產生懷疑、僅僅會對自己進行試探這麼簡單的人?必定是廷玉山對我有所懷疑,所以派人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派人進去搜查;換而言之,那所謂的兩個蟊賊云云,不過是託辭而已。
“這樣一來,紀弦的話,就合情合理了;因為,一旦在我家中發現了紀弦的存在,就等於是證實了,我就是廷玉山派人擄走夏月的那天晚上,救走了紀弦、並且殺人滅口的人。也就意味著,夏月的失蹤,是廷玉山搞的鬼。
“所以,紀弦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出現的;因為只要廷玉山,不能夠確定自己的懷疑,翩翩和纖纖,實際上就沒有危險。而廷玉山並沒有在我的家中發現任何證據,卻順便擄走了翩翩和纖纖。
“廷玉山手中掌握了翩翩和纖纖,就等於是抓住了我的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