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唯一一件跟吃飯睡覺無關的事,就是站在視窗撩起窗簾,欣賞著日出日落,低聲喃喃自語‘一天又過去了。’
自從他叫她乖乖的呆在家裡,哪兒也不許去,她就沒踏出過大門一步,就連花園中都很少去,她再次養成了一個壞習慣,每天穿著一身白色睡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覺得外出穿的衣服對她來說是多餘的,對於一個失去自由的人來說,一身睡裙穿上了就不用脫下來了。
閆熠最近很忙,很少回來,偶爾回來一次也會很晚,他會輕輕抱她去浴室,幫半夢半醒的她洗澡,她故意把自己搞的一團糟,因為他有潔癖,這種無聲的反抗雖然幼稚了點兒,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每次以為他會在浴室裡抓住她迫不及待的歡。愛一場,但他不會,他總是面無表情半垂著眸子,拿著浴巾,一下一下動作溫柔又孤獨的幫她擦洗身子,這種不殲不殺的姿態,反而讓她有點莫名的心慌意亂。
她連一個完整的女人都不是了,何德何能讓從小嬌生慣養的閆家大少爺親自伺候呢?所以她放棄了這種無聲幼稚的反抗,從昨天開始,不管他回不回來都把自己的起居打理好。興致一來還會看看電視打發時間。
手拿遙控器胡亂的換著頻道,被一組畫面吸引了眼球:大型慈善公益活動現場,本年度捐助兩億資金給失學兒童,閆家兩位少主子,成了矚目的焦點,二人一樣的長相一樣的體型,一樣的穿著打扮,同時出現在鏡頭前,畫面有種非現實的美感。
話說雙胞胎都有心靈感應,所以這倆男人經常撞衫,真的很讓人崩潰。
寧夢菲捲縮在沙發上,雙手撐著下巴,就像小時候一樣,瞪大眼睛尋找蛛絲馬跡,猜想哪個是閆熠,哪個是閆弈軒?
“還是分不清嗎?”
“嗯!分不清………”她觀察的太用心了,一時沒注意進來的人,後知後覺的一驚,轉頭看見立在身後的人:“你…回來了。”
閆熠彎下腰,自後面環住她,唇貼在她耳邊,低低呢喃:“想我嗎?”
“這麼早回來,應該沒吃晚餐吧?我去叫廚房給你準備……”他溫熱的氣息繚繞在耳邊,寧夢菲慌亂的想要逃離,正準備掙扎被他接下來的話驚得背脊一涼。
“寧夢菲…你是第一個敢岔開我話題的人。”他收緊了胳膊把她圈得更緊了,懶洋洋的抬手指著電視螢幕:“猜猜哪個是我?猜對了獎勵,猜錯了…脫衣服。”
這個男人精。蟲益腦了麼?!十天半個月不露一次面,忙起來天南地北的跑,像他這種要相貌有相貌,要財勢有財勢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女人願意奉獻自己的美貌與青春,更何況閆熠不是個會禁慾的男人,在床上一向很熱情。
她這樣想著,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閆熠,可以找別的女人來玩兒這種遊戲嗎?”
閆熠微微一愣,輕輕貼著她的臉,半天沒做聲,本以為他會生氣,只聽他淺淺一笑:“菲兒,你當我是什麼人 ?'…87book'”
一個好色的人!她沒有多想心裡就冒出了這句話,但沒敢說出來。
“一個好色的人!嗯?”閆熠淺笑著說出了她心裡的話,鬆開胳膊,從沙發後繞到她身前,把右手兩張A4紙和黑色的鋼筆,往她面前一遞:“不想再做好色之徒了,寧小姐給個睡覺的理由吧!”
‘結婚登記表’幾個字闖入眼簾,扎痛了她的眼睛,當初結婚是他逼迫的,離婚也離得莫名其妙,離婚協議甚至沒經過她的手,就那樣隨隨便便的離了,雖然當初結婚不是自願的,當知道他和安雅結婚的訊息,還是讓她生不如死的痛了半條命,懷著念軒滿大街賣烤番薯碰上他和安雅的那一幕,讓她痛得在冰天雪地裡整整走了一夜。如今更是配不上他了,‘結婚’兩個字對她而言,不亞於拿刀割她身上的肉那般疼痛。
‘閆太太’,她何德何能佔著茅坑不拉屎。
“閆熠…我對結婚離婚不感興趣…”此話一出口,她後知後覺自己闖禍了:“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世上,我是最沒有資格跟你結婚的女人………”
閆熠沒有收回手的意思,薄唇微挑黑瞳含笑,周身都帶著一股涼意:“菲兒,對你…我從來都不玩兒的。”
他倆就這樣耗著,一個遞出去不願意收回來,一個僵在沙發上低著頭,不願意伸手去接,僵持半晌,只聽他輕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往沙發上一靠,把兩份資料往腿上一放,拔出鋼筆蓋。
寧夢菲惶恐的扭頭看向他,只見閆熠,右手握筆,刷刷兩下在男方簽字那一行,霸氣的簽下‘閆熠’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