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響起一片低呼聲。
“平了這地方。”閆熠閉眼對著身後吩咐。
冷鷹全身一哆嗦,低聲詢問:“軒少怎麼辦?”
“出院。”閆熠轉身往門口走去,腳步有些趔趄。
顧少寒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爬起身,急切的追了上去:“熠,你冷靜點!醫院這麼大又在市中心,一旦爆炸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警方一旦查起來就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暗中各勢力對你不滿,你處在風頭浪尖上,還怕別人找不到你的把柄嗎?”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擋在他前面憤怒的吼道:“那個女人心裡的那個人一直是弈軒,你這是何苦呢?”
本來就怒火燎原的閆熠,如何受得了這話的刺激,佔有慾十足的他已經處於癲狂的狀態,瞳仁中沒有一絲感情,裡面盡顯冰冷和殺意。抬起手中的槍對準顧少寒的胸口,把寧夢菲‘背叛’的怒火全部爆發出來,聲音陰鬱到了極點:“背叛我的人,沒一個可以活著。沒有一個…”
說完乾淨利落的出手,一聲悶響和著顧少寒的悶哼。
血色妖嬈,一直是他的生活,他是個狠起來推古拉朽的人,抬槍殺人隨心所欲,張狂的無所顧忌。
曾經他可以為了她試著放下手中的槍,努力改變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只想有一天,乾乾淨淨的抽身,陪她過著粗茶淡飯的平靜生活,對!那已經成了‘曾經’,沒有了她,手中的槍便代替了一切。
顧少寒的身子晃動幾下撲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仰頭看著閆熠狠絕的臉龐,顫手壓住一片血紅的胸口。
他沒想到終有一天,閆熠的槍口會對準他,卻是因為那個和他格格不入的女人,低下頭盯著血紅的胸膛,勾起唇線痛苦的一笑:“你打偏了……拆了…比炸掉…安…安全……”說完便暈倒在閆熠的腳邊。
“院長!”
“啊……啊……”
整個大廳轟然炸開了鍋,所有人四處逃竄。
這麼漂亮的一個男人,優雅的姿態,幾句淡漠的命令,短短數秒,便顛倒了眾人的是非黑白,瞬間體驗了一次真正的殺戮。
閆熠表情變得淡的幾乎看不見,從容冷漠的踏出大廳,對著身後眾手下,雲淡風輕的一句命令:“拆…”
所有人瘋了般往外逃命,而製造事故的男人,囂張的讓人咂舌,完全沒有下滅口的命令。
十幾個手下抬著閆弈軒的病床連同儀器從電梯裡出來。
冷鷹拿出手機撥通:“馬上開五架拆卸機來。”
“拆哪兒?什麼情況?”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質疑。
“和興醫院。”
“什麼啊!?”男人驟然提高了八百度的音量,冷鷹快速的拿開耳朵上的手機。
“少特麼廢話!動作快點兒!”
電話那頭的男人有點崩潰的問道:“有…有到房管局申請備案嗎?拆卸的原因……”
“熠少的命名!熠少說和興醫院是危樓,那它就是一棟危樓,你特麼再廢話,老子一槍崩了你!”冷鷹一個頭兩個大,跟隨閆熠十多年,聽從他的命令是他們的天職,不管他是對的還是錯的,他們只要執行就行,過去的經歷,表面上看似不當的抉擇,熠少往往都是對的,眾人從一開始的不服到信服,演變成了敬仰和絕對的服從。
雖然感覺這次這個命令有點無理取鬧,但是他們已經養成了服從他的‘良好習慣’,不質疑,不多嘴。總之,低頭猛幹就對了!
真不敢想象,那個小女人這次闖這麼大的禍,要是被邵風他們和鬱總裁手下的人找到抓回來,將會是什麼後果,熠少瘋起來,是完全沒有底線可言的!如果她懷上了軒少的孩子,不知道熠少會不會抱著她坐在閆家大宅裡,然後引爆一枚重磅炸彈……
冷鷹想到這,不禁打了個寒顫,來到暈過去的顧少寒身旁,一把扛起他就往外走。
五兩加長保時捷尾隨著最前端的勞斯萊斯銀魅駛出院門。
第二天,醫院附近一片狼藉,十層樓的和興醫院變成了一堆廢墟。
陽光明媚的早晨,吹著絲絲涼爽的風,本來是很愜意的新的一天,卻有點世界末日的味道。
‘詩雅畫廊’五十幾歲的店長為首,身後站著一群營業員,戰戰兢兢的立在展廳。
“不知道熠少有什麼需要……”
“找一個人,叫寧夢菲的女人。”閆熠緩緩出聲打斷老男人的話,一身冷硬蕭殺的氣質,讓整個畫廊的藝術氣息不復存在。
老男人被他盯得全身發麻,他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