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只要是看向二人的人,無不驚訝的伸長脖子張大嘴巴。霓虹海灣的女老闆,啪的一聲掉了手中的高腳杯,抬手猛揉眼睛。
像閆熠這種祖宗級別的人,估計在這裡面消費的沒有人不認識他的,一向以狠絕聞名的閆熠,竟然像個犯人似地,被一個女人綁住雙手,比綿羊還溫順!!!
這是玩兒的哪一齣?
悠揚的爵士樂響著,寧夢菲拉著閆熠穿過人滿為患的舞池,一路暢通無阻。
被點了穴似地眾人,快速的讓開一條大道。
開啟車門,閆熠倒也配合,看不出情緒的坐在了副座上,寧夢菲開上他的黃金跑車,不是去閆家的方向,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段停下車。
心裡太亂了,有些事情,想著想著就算了,怕說出口後就完了,但要是一直這樣不說,估計這輩子都會喘不過氣來。
這一路,閆熠出奇的安靜,甚至感覺不到一絲怒氣,寧夢菲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轉頭看向他,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那股撕心裂肺的悲傷又冒了出來,再次紅了眼眶。此時,車窗外很黑,飄著零星雪花。
“不要哭了!”貌似睡著的某男人忽然出聲。
“閆熠……我想跟你談談。”確定他沒睡,寧夢菲慌亂的避開視線。
“只是跟我談談而已,又不是強。暴我,可以給我鬆綁了吧?”閆熠抬了抬被綁住的雙手,眸子睜開一絲縫隙睨著她,那疲倦的模樣就像正在被人欺負似地。
寧夢菲深知他有多危險,只怕鬆綁後,今晚什麼都別想說了,她確實衝動了,今晚引起的風波不小,讓他丟了臉,他一向不喜歡女人的糾纏,而她卻向外人宣佈了自己的身份。
“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寧夢菲眼神空靈的望著窗外,對他答非所問:“從前,有個非常窮非常吝嗇的人,窮的家徒四壁,每晚只能睡在一條窄小的板凳上,有一天他對天發誓,要是他有了錢,絕對不會這麼吝嗇,天神聽見了他的禱告,就給了他一條金口袋,告訴他,這條金口袋裡每次只能拿出一個金幣,當你想用這些金幣的時候,必須扔掉口袋才能用……於是,這個吝嗇的人就開始從口袋裡掏金幣,一天過去了,他的腳邊堆滿了金幣,可是他捨不得扔掉口袋,第二天過去了,滿地都是金幣,他還是捨不得扔口袋,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的屋子裡堆滿了金幣,他依然虛弱的在從口袋裡往外掏,心想,再多一點點,再多一點點就好,他就扔了口袋。結果他裝滿了整整一間房的金幣,他卻餓死在金口袋邊,死的時候還不知道醒悟,一隻手伸在口袋裡做掏錢的動作………”
“寧夢菲……”閆熠忽然打斷她的話,睜開雙眼,他看著她,眼神有點複雜,深邃的看不到一絲光亮:“說重點。”
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向睿智過人,雖然她說的七彎八拐,在他面前只不過是耍小聰明罷了!
淒涼的一笑,轉頭與他四目相對:“曾經,你叫我在家等你,我就在家乖乖的等你,一張舊報紙,一本新華字典,都能看上一個晚上甚至幾天,那時候的我,在感情上窮的家徒四壁,也沒覺得有多苦,所以我很吝嗇,從不掏心,可是………”兩串淚再次滑出眼眶,她狼狽的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接著道:“可是,你卻讓我看見了希望,給了我一條‘金口袋’,我拼命的想要多掏點兒,再多一點兒,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越來越貪心了,這樣下去,我早晚會死在金口袋旁邊,會死在你給的幻想裡…………閆熠,我現在開始累了,我想趁自己還有力氣的時候,理智的從幻想裡爬出去,我不想一時衝動用孩子當藉口,向你索取太多……真的不想……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我始終不在你的生活裡,所以,我想………”
“我貌似聽見了深情告白……”閆熠垂下眸子,雙手巧妙的扭動幾下就鬆開了繩子,伸手轉過她的臉,他笑了下,這麼近的距離依然分不清真心還是實意,整個人好似侵在光暈裡,讓人移不開眼。
雙手捧住她的臉,指腹拭去淚珠,開口絲絲入扣:“不要說我不愛聽的話,嗯?”
寧夢菲全身一顫,更多的淚水湧了出來,他聽出了她的告白和要離開的意思,他說的不愛聽的話,是不愛聽她愛他,還是要離開的話?
“念軒兩歲了,不能每天粘著媽媽,該鍛鍊他獨立了,明天開始,陪我去上班好嗎?”閆熠不停的用指腹拭去她的淚水,眼中的神色越來越複雜:“該死!我不想讓你的眼淚掉在地板上,從來就不想,只是打了兩場撲克牌而已,以後,不打了。”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