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我幾乎就要失聲大叫了。
“快過去。”莫炎催馬狂奔,“那個混蛋採到的東西難對付!”
林嶽乾脆地跳下了藤蔓,雙手擺弄了一下,藤蔓上出現一個巨大的豆莢。他身子一側,靈巧地鑽了進去。
火駒赤兔飛奔之下將林嶽拋在了後面,突然身後傳來嘭地一聲,回頭望去,豆莢爆開,林嶽有如彈丸一般射向遠處的銀杏古樹。
“我先過去,你們~~快點~~啊~~”喊聲遠去,莫炎冷哼聲中,火駒赤兔腳下騰起火焰,飈地一個飛躍,竟跳出數十米,幾個起落已追近了林嶽。
銀杏古樹已近在眼前,暉兒他們依舊躲在樹洞中沒有移動。
“暉兒,忍耐一下,我馬上就能到你身邊了。”我一陣欣慰,心中不由暗念道。
……
銀杏古樹下,樹洞中,一個奇怪的人影正擠在三人當中,那人影似乎很輕,像是一抹淡淡的火苗……
二十四、狎獸毒凰
距離,無論是物理解釋還是語文解釋我都已耳熟能詳,不過實踐卻永遠是闡述理解一切的最佳途徑。其實有時候距離的關鍵並不在於它的長短,而是取決於環境條件的限制。
銀杏古樹離我大約三十公分,林嶽和莫炎並不比我更接近它。暉兒他們正躺在樹洞裡,鼻息安詳,除去因寒冷而稍顯發白的臉色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老凡,你比我精細,這活兒我不成。”林嶽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道。
“不行。”莫炎冷冷道,“他身上殺氣比我還重。”
我沒有答話,大腦中充滿了莫名的殺意和憤怒,儘管不住平定氣息,卻還是無法抑制心臟那亢奮的跳動。
樹洞對於暉兒他們來說顯得有些寬裕,甚至可以再添入一個身材不胖的人,也就是這個多餘的空隙間,正掛著一塊肉色的東西。
那東西並不大,鋪展開來不過一米見方,乍一看去就像是家常掛出還未風乾的肉皮,兩條火色的細索將它懸掛在了樹洞的中間。
它的一面很光滑,很像炮製好了的豬皮,另一面卻滿是星點的凹坑,細細看去有如章魚或海星的腕足吸盤。
肉皮是沒有生命的,但它卻在蠕動,微微的蠕動。
“席子。”莫炎見到這東西時脫口而出。
再熟尋常不過的日常用品名稱。
但這東西並不尋常,林嶽剛想接近樹洞,莫炎就一把拉住了他,而且相當用力。
那是一種罕見的生物,究竟是什麼東西連莫炎也說不出來歷,只知道它分佈在雲南一些人跡罕至的叢林水域,喜歡懶懶地順水漂流,適應能力不算強,因為它很挑食。
莫炎曾親眼見過這個不比八仙桌大的傢伙在半小時內吸乾一頭水牛的體液,那頭牛隻是在河邊飲水,莫名其妙地便被裹住吸乾,留下了一具媲美木乃伊的屍體。
“這東西很敏感。”莫炎眯著眼睛道,“些許觸碰就會引發攻擊。”
事情就這樣變得微妙了起來,“席子”離暉兒他們的距離大約也是三十公分,與我們離開的距離相當。但這兩段距離間卻關係到一個人的生死,從距離測算,我們可以選擇救出兩個人,但第三個人卻會因此而被撲殺。
這個樹洞內似乎被人做了手腳,莫炎的靈火、林嶽的植物甚至連我的金屬和黃土都無法在那裡起到任何作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山上飛速下來的那股巨大力量已經完全消失,周圍平靜無奇,韓笑和他的師父早已失去了蹤跡。
莫炎用靈火將我遞過的一根鐵叉烤得通紅,但卻無法將那塊“席子”射殺,那“席子”的身後是暉兒。
更要命的是,莫炎一旦接近樹洞,“席子”立刻有了反應,只不過它不是撲向莫炎,而是晃動著開始選擇樹洞裡的人,那樣子就像在告誡我們,輕舉妄動的後果便是導致它撲殺人質。
“席子”一定是被下達了某種指令。
於是鐵叉便交到了林嶽手裡,照莫炎的說法,他身上聞不出殺氣。
林嶽端著叉子抖了半天,始終無法下手,懊惱地將鐵叉丟在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死盯著樹洞裡的“席子”,彷彿想用眼光來殺死這個麻煩的傢伙。
“它對血很敏感?”那東西蠕動的樣子忽然讓我想起了螞蟥。
“是的。”莫炎點頭道,“類似嗅覺的能力很敏感。”
“你的植物能造血嗎?”一個古怪的念頭在腦中產生,我拍了下坐在地上的林嶽。
“能!雞血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