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渾身痠軟脫力的我,此刻正被暉兒、林嶽和S圍著。
“你們……我怎麼會在醫院?”腦中前後混亂的感覺已完全抑制了思考。
“那天趕到冶金倉庫,到處都是亂石和泥土,問了旁邊的工人才知道是倉庫崩塌了。”暉兒的眼睛裡布著血絲,看上去沒睡好的樣子,“我急得到處找人,混亂中又沒人認識,後來看到你們三個被人抬出來,我還以為……”
暉兒的聲音有些哽咽,伸手撫著她的肩頭,一股歉意油然而生,我只顧著自己在外不知所謂地“替天行道”,卻忽略了給暉兒帶來的壓力和擔憂。
“暉兒一直守著你,怎麼勸都不回去。”S在一旁道,看她腳上的繃帶,我忽然想起了草叢中的金屬尖刺,那一抹藍色分明是含有砷化物的跡象。
“你也夠能睡的,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正要出聲詢問S的腳傷,林嶽在一旁突然開口了,“害我們一堆人守著你,擔心加著急的。”
“什麼?我在這裡昏迷了一天一夜?!”我一時驚訝不已,那年青人難道是夢境?
“你那個超炫的能力差點害死你!”林嶽走去關了房門,一臉嚴肅的說道,“本來你身上沒有什麼傷,只是暈了過去,但生命跡象卻一直很微弱。主治醫生想給你輸液注射,但是針頭一碰到你的面板就全部彎曲,根本扎不進去。”
“呵呵,估計是馭金的能力在我昏迷時產生的下意識保護。”我苦笑道,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沒有料到,“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聞到一股花香就昏睡過去了。”
“你也是聞到了花香?是不是還看到了一些紫色的花瓣?”S興奮地接道,“我和小林子也是在這之後昏睡過去的。”
“我們處的位置正好是坍塌的邊緣位置,沒有被捲進泥石堆裡。”林嶽摸著臉上的紗布,一臉後怕道,“聽說發現我們的時候,三個人都是卡在塌陷邊緣的樹幹上。”
“九死一生。”我聽著心中也不禁微微發涼,看來我們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回。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名醫生帶著護士走了進來,身旁的三人立即讓開。在一番檢查和探視後,那醫生驚訝的看了看我:“你年紀不大,功夫練的倒是很深。看來醫學上的確是無法對你們這些氣功修煉者作出合理的解釋,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
一席莫名的話語把我打入了雲霧之中,看著林嶽在後面殺雞抹脖地做著手勢,我只能含笑點頭地作謙虛預設狀。
“肯定是你小子在那裡編排什麼亂七八糟的謊!”送走醫生之後,我迫不及待地抓過林嶽,惡聲道,“什麼氣功修煉者、功夫高深的?!”
“大哥,不這麼吹你叫我怎麼替你圓場啊?”林嶽苦這臉道,“你那會兒一付刀槍不入的架勢,是人看到都會犯暈,我不給你編個硬氣功的謊,恐怕這會你早躺進實驗室了。”
“是啊,亦凡,你別怪林嶽,不是他機靈的話,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暉兒輕聲勸道。
“得,算我錯怪你了。”想來也對,我借臺階放開了林嶽,忽然想起S的傷勢,“S腳上的傷怎麼樣了?當時記得你好像是被什麼刺傷了。”
“嗯,是被山上的金屬殘片扎傷的。”S晃了晃扎著繃帶的腳,滿不在乎地說道,“一點皮外傷,醫生檢查後打了破傷風針,這兩天都好的差不多了。”
看S鮮活精神的樣子,估計是沒什麼問題,也許是我多慮了,金屬尖刺或許是無毒的。可它們怎麼會出現在草叢中?而那些紫色的花瓣又是從何而來呢?
“剛才主治醫生檢查下來沒什麼問題,我去幫你辦個出院手續。”林嶽衝S擠了擠眼,兩人做賊似的立即開溜。
“老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兩人的舉動加上暉兒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神情,看來在這段時間應該發生了一些事情。
“嗯,亦凡,你先答應我別生氣。”暉兒擔憂地看著我說道。
“呵呵,我不生氣,你說吧。”
“昨天你們公司的副總來電話,說你……被辭退了。”
“辭退?!理由是什麼?”似乎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心情,辭退,也就是被除名,以我的能力及表現不應該會遭受如此的待遇。
“說你短期內連續病假,對公司員工造成極壞的影響,所以公司開會決定辭退……”暉兒的聲音低了下去。
“呵呵,也好,也好,辭退了也好。”我怒極反笑,“使用價值是一個員工的存在價值,短期內我失去了使用價值,那就是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