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的第四星——天權。從式樣和成色來看,這東西的年代必定十分久遠,應該是個古物。
“韓警官,你應該不是來破獲什麼文物走私案件吧?”我看著手中的物件,沉聲道,“這城市裡井字樓的受益者是誰?”
“我不得不驚訝於你的敏銳。”韓笑懶散地笑了笑,“這麼快就看出我破獲了重大文物走私案。”
韓笑越是如此鎮定,我們心中的懷疑就越大,顯然他沒有說真話。井字樓事件眼看就要被解決,他卻偏偏“碰巧”來此辦案,而且還帶著一塊所謂的“重要文物”,如果一切真是那麼巧合的話,我們生存的世界似乎顯得太小了點。
而且,這塊東西的特徵實在是太明顯了……
“文物走私?呵呵,窺覷司南斗盤的不正是你們嗎?”將物件交給耿婆,我衝著韓笑冷道,“肯支付一千萬的報酬給言家五虎,這東西對你們的價值遠遠不止這點。”
“我不太愛看武俠小說,所以沒有你這樣的想象力。”韓笑依舊嘴硬道,“不過,你要說楊家七將的話,我還是知道點的。”
九個靈火光團猛然一亮,韓笑的身體突地繃緊,臉上頓時閃過一片痛苦的表情,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懶散的笑容很快便又佈滿了他的臉龐。如果不是他額角那隱隱滲出的汗珠,我可能會懷疑莫炎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師叔,我說過,你和師父的恩怨別算在我身上。”韓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只管做事,沒有知情權,就算你毀了我,也還是一無所獲。”
莫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握緊的雙手隨即鬆開,韓笑面部一鬆,喉頭聳動了幾下,繃緊的身體漸漸舒緩了下來。
在雲南時,莫炎為拷問活玉水翠的由來,生生折斷了張禾的手臂,而對於韓笑他卻並沒有下狠手,或許應該說從面上看,並沒有下狠手。其實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就算是把韓笑的四肢全部折斷,不會說的他依舊不會說。
“呵呵,不說不要緊,這東西應該能告訴我們。”耿婆咧嘴一笑,掂了掂手中的司南斗盤,“暫時先在這裡看著他,你們和我去另外的房間。”
莫炎點了點頭,起身將韓笑推入裡間,其餘眾人隨著耿婆走出了房門。
戰國時期的《韓非子·有度篇》中曾有這樣的記載:“夫人臣之侵其主也,如地形焉,即漸以往,使人主失端,東西易面而不自知,故先王立司南以端朝夕。”
這段文字是當下考古界公認最早對司南的文獻記錄。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末,我國科技考古學前輩根據王充《論衡·是應篇》的這十二個字,考證認為我國古代有過名為“司南”的勺形磁性指向器,並據此設計了司南復原模型,為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長期以來,司南一直被認為是中國古代科技史上的一大重要發現。
在我國古代,人們發現山上的一種石頭具有吸鐵的神奇特性,如果將它製成長條形則能指南北,於是便稱這種石頭作“磁石”。於是便有能工巧匠把磁石打磨鑿雕成一個勺形,磁石的南極磨成長柄,放在青銅製成的光滑如鏡的底盤上,再鑄上方向性的刻紋,這塊底盤被稱作“地盤”。當磁勺在地盤上停止轉動時,勺柄指的方向就是正南,勺口指的方向就是正北,這就是大多數人所熟知的“司南”,同時也被認為是我國祖先發明的世界上最早的指示方向的儀器。
依據這些記載和理論,眼前這塊古樸的黃銅“司南斗盤”顯然便是司南的組成部分,所缺的只不過是一支由磁石精心打磨而成的長勺而已。
但我和耿婆卻並不這麼認為。
無論從黃銅的質地還是從製作的工藝上來看,這塊司南斗盤都不會是仿冒的贗品,但如果說它是從張良墓中發掘的,卻又有些疑點。
“我記得漢代是地盤發展演變的一個轉折點,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地盤刻度變成了十二個方向。”我思索道,“這塊司南斗盤的刻度卻是八個方向,照此看來,它的製成年代應該早於張良所處的漢代。”
“未必,司南的最早記錄出現在戰國時期的《韓非子·有度篇》,秦朝當政本就不長。”林嶽搖頭道,“從時代上來看,張良會持有改良前的司南也不為過。”
“自戰國到秦漢,金屬製品原材料採用的是青銅,兵器和日常用品都是如此,只是配比不同,堅硬度不同。”我反駁道,“難道張良會捨本求末地去專門鑄造一個黃銅的司南斗盤?是為了標新立異,還是別有天機?”
“照你那意思……得,別和我說你是參照那根錐子得出的結論。”林嶽眉毛一揚,“少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