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嗎?!
金克木,也許是那東西改變了我身上能力的自然反應,在林嶽的緣木能力誘發下,馭金能力瘋狂甦醒,厚重的金屬抑制了任何可能長出植物的土壤,林嶽此刻如果可以自保,那便是我的福音了。
“好小子,能力底蘊這麼足……”耿婆驚歎一聲,腳下快速走動,輕盈的步伐竟在堅硬的金屬表面落下了不淺的腳印,那格局圖案赫然是奇門水澤卦局。隨著耿婆踏下最後一個腳印,金屬表面開始波動扭曲了起來,耿婆略帶氣喘地翻手劃破掌心,滿是鮮血的手掌擊在了卦局正中。
波,波,幾聲連響,金屬被數道水柱擊穿,噴出的水柱頃刻在我身周形成了一層厚重的霧氣,那霧氣似乎帶著黏稠,漸漸困住了我四肢和身體的行動。
“快殺了我!”我心中默唸道,如果任由我這樣瘋狂下去,只怕所有人都會死在我的手下,現在的能力發展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透過水霧間,我看到暉兒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她沒有作聲,眼神中充滿了悲哀和不捨,我……我該這樣死去嗎?
一連串的咯咯聲爆豆般地響了起來,身體中的力量膨脹到了極限,周圍的水霧彷彿受到了什麼壓力,漸漸退讓開去,耿婆一聲低咳,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笑容,嘴角竟已溢位血來。
嘩啦……地面的金屬碎裂成無數的細小碎片,極為壯觀地漂浮在整個古戰場中,所有人都沉沒在了這片金屬的海洋中,只要碎片在我的意念下稍稍加速,面前的人們便不會在世間留下任何成形的東西。
不知是心中的悲憤還是背後那東西的作用,我仰頭狂嘯起來,原始野性的呼嘯下金屬海洋波動起一陣漣漪。
暉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我親手殺死你和朋友們?!為什麼!!!
背部猛然一震,咯啦聲連連爆響,金屬碎片終於動了起來。
我完全絕望,無助地閉上了眼睛,這也是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若是無法面對卻又無力挽回時,人唯一能做的便是逃避,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大腦旋暈著,渾身已沒有任何的力氣,伴隨著金屬碎片的脆響聲,我倒在了地上,朦朧中眼前閃過那些親切的面容,暉兒、林嶽、S、耿婆……
……
山谷邊的小路上,一個黑瘦男子悄然潛行著,走出不遠,回頭望了望,口中低嘆了一聲,似乎遺憾不已。
“很不甘心是吧?”淡淡的語聲飄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一定能做得乾淨漂亮。”
炫那黑瘦男子一凜,身子僵直不動了,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滿面微笑的人,那笑容親切得像是三月的春風。
書春風很快便熔化了黑瘦男子,地上留下了一灘淡淡的痕跡,狂風帶過的沙土迅速覆蓋了上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網風繼續呼嘯著,那人卻毫不費力地迎風而去,悠然舒緩的腳步完全是一派賞景野遊的意境,甚至連一個衣角都不曾被吹起。
“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人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那人俯瞰著古戰場,幽幽嘆道,“不過,這個答案只怕連風爺也不知道。”
古戰場中大片殘缺的屍體鋪陳在地上,四周遍佈著無數的金屬碎片,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人不禁眼花繚亂。
如果適應了那眩目的光芒,你應該可以依稀看到隱隱晃動著的人影。
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
也許只是一個,其餘的只是你眼中的光斑在作祟……
十七、湘西趕屍
小時候常常會夢到這樣的情景,自己在柔如白棉的雲端間奔跑玩耍,累了便躺在雲絮中,仰面看著清澈的藍天,心情舒暢不已。我記得那雲絮特別柔軟,貼在肌膚上的感覺有如絲緞,輕飄飄地懸在空中那感覺美妙之極。
不,這不是兒時的夢境,剛才我還瘋狂地攻擊著我的暉兒和朋友們,腦中依舊清晰地記得那時的情景,漫天的金屬碎片閃著寒光,湧動著絞向他們……
身子猛地一顫,雙眼生澀地睜開,並不刺眼的光芒卻令得我眩目不已,幾經努力後方才適應。
眼前出現一張奇異的面孔,扁圓的臉上佈滿了黃色的絨毛,睜大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表情極為嚴肅。
這是什麼生物,難道是死亡後見到的東西嗎?我死了?還是……
那張面孔晃動了一下,發出嗚嗚的低叫,打了個哈欠,顯出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
“總算醒了。”一個顯得有些年長的聲音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