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離開他才剛剛擁吻過的懷抱時,方才小心地舒了一口氣。鐘意的脾氣是在難以捉摸。她能夠大氣不喘的回應他的吻,真是長進了!
就像現在,她纖長的食指觸到手機光滑的外殼,像是配合她不祥的預感一樣,聽筒裡抽泣的女聲,莫名的有些熟悉。
小魏在她前面善意的提醒,“總經理說,這個電話由夫人您來接聽會比較合適。”
林辰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電話是鐘意的。當然,他是故意的。
女孩的哭泣聲良久都沒有停歇。林辰將聽筒微微遠離耳朵,小腦袋突發奇想這樣子肯定會少一些輻射。明曉的卻是那個倔強的小女孩還有一個月就十八歲了,打給鐘意時的委屈或許是她宣洩的出口吧!
哭泣聲漸漸轉變為輕微的抽泣,直到後來沒有任何的聲音殘留。
林辰將手機靠近耳朵。
“鐘意,我還是謝謝你。”之後,便是嘟嘟的忙音。
林辰扁扁嘴唇,將手機遞迴給小魏。闔下的眼眸略顯疲憊,心道,謝什麼呢?謝他愛過你,謝他曾經對你好?若他對你好,若他愛過你,就不會忍心看你獨自一人打掉你們的孩子。許是你長大一些就不會這麼天真了!林辰兀自苦笑。
年輕的大學生,老謀深算空有一張俊臉的總經理,勝算根本不需要天定。
“搞定了嗎?”
兩米距離的對面,身著裁剪得體的深黑色西服的男人頭也不抬地問道。林辰在靜謐的空氣中寂靜的站著,如同一尊雕像。巍峨的,卻是無法改變被侵蝕的事實。
“恩。”林辰安靜的回答。沒有多餘的情感。卻是在鐘意笑出聲的那一瞬
間想起遠遠的看見的情景。
濃稠的血液被粗糙手掌握著的冰冷器具不經意的挑撥。是來不及出生的生命。
林辰知道她的心底生了憐惜之意。可是,有時候生命不就是這樣的嗎?會像是被火焰燃燒的紙張,灰燼匍匐在地上,沒有風,寂靜的不會掙扎。
“怎麼?心疼了?”堅毅的面龐在黃昏橘黃的光線中抬起來,林辰怔怔的凝視著他臉頰稜角分明的線條,薄唇緊抿著,揚起性感迷人的弧度。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著,熟悉的無法通徹到眼底。
“你不心疼就好!”林辰聽見空氣中漂浮起自己鎮定自若的聲音。彷彿前一秒的失神是一場錯覺。
“呵呵!”鐘意揚起唇角微笑,凝起的眸子已然凸顯了他的不悅。“別忘了我們的婚期。”他已經快步走到她的眼前,纖弱的肩膀被人握在掌中,林辰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動作卻是更快一步,已經攀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以曖昧的姿勢在他的辦公室裡站著。
林辰湊上櫻唇,附在他的耳側,幽幽的訴說,“當然,那是我夢魘結束的時間。”林辰沙啞的音線在未被辨別的時間,她就已經離開他的身體。兩個人曖昧的交纏,並不陌生。可是這一天,她親眼目睹了一個生命的離開,她做不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鐘意凝視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深邃的瞳孔終於被陰暗覆蓋。強烈的戾氣在沒有被壓抑的時間裡,微微有些猖狂。
“當然……”
這是他唯一聽清楚的字眼。林辰的聲音明媚的彰顯著曖昧不明,卻是在另一處暗暗掩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東西。而那種東西,是他唯一懼怕的。
隱匿的擔憂讓鐘意在林辰離開後的幾分鐘內就迅速發狂。調來公司裡的計算機高手,讓他想辦法放大影片裡林辰那一句話的聲音。
終究是一無所獲。即使放的足夠清晰,亦是隻能夠看清林辰的嘴唇用著最小的弧度一張一合,就連是哪一類的字音都無法分辨。鐘意惱怒的握拳一拳擊打在鍵盤上,並不尖銳的稜角仍是讓他的手掌變得一塊青一塊紅。筋脈暴露在空氣裡,頤指氣使的講述著血脈裡跳動的撕裂的疼痛。
他明明就是知道她說了些什麼。明明就是知道,可是,卻又偏偏不知道是什麼。她的唇瓣一張一合,呼在他耳邊的熱氣還癢癢的,勾動起他身體裡埋伏著的□。
鐘意難以想象,他這樣自制力極強的人,怎麼會被那個女人勾動身體裡的慾火?他從來自如的掌控,這般難耐,頗是有些折磨人!
☆、初逢
林辰回到鐘意的寓所,連體別墅裡的燈光選用了極暗的色彩,陰側的詭異,像是一棟被人遺忘的院落。
完全的歐式建築,別墅最中央的噴泉日夜不息的折射昏暗的光線。林辰換好拖鞋,踱步回自己的房間。一牆之隔的位置是鐘意的主臥。兩間臥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