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是不是記恨你,要找你麻煩?”我心裡叫苦,原來當自己是米蟲,後來發現自己要顛沛流離,現在發現竟然陷入了奪嫡的爭端,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滅族的禍事啊,別沒找到回家的方法,自己先跟著在菜市場掉腦袋。我心裡發虛,真想撇下張默翟逃跑。
張默翟見我一副腸中車輪轉的樣子,以為我是為他擔心,感動的說:“還不至於,只是三王爺那邊的人,不少都被放了外任,有的還下獄,所以王爺藉機敲打一番,想試探大理寺這邊是不是得了皇上的什麼旨意,順口提到了我而已,讓你這樣擔心,真對不住你。”
我無暇澄清誤會,腦子裡飛快的轉起來。看樣子皇帝近來有不少的動作,不但三王爺,朝中不少重臣權臣都火速落馬,聽說十一皇子的外祖父江太師蒙恩告老還鄉了。九王爺的外祖父華相竟也被除了閒職。這樣的大規模洗牌,只有一個理由,朝堂上要變天了!
我忍不住結結巴巴的說:“莫非……莫非皇帝要……死了?”
張默翟聽了我這話,也是嚇了一跳,忙封了我的口,又四下看了看說:“有思,這話被人聽到不得了。大家心裡都疑惑,只是誰也不敢說。這關頭,誰說出來誰就是出頭鳥。”
原來都猜到了,只是不敢說,難怪李老爺找了張默翟密談這麼久,難怪還在長安京的時候三王爺的說客就來了,難怪許由會那麼熱情的對待張默翟……
我壓低聲音又問:“那皇帝現在狀況究竟如何?你看皇子們究竟誰贏面大一點?”
張默翟起身出門看了看,又檢查了窗戶,待管好門窗後,帶我一起上了床,這才說:“中秋的時候,皇上原是得了急病,後來多虧了神醫鶴鳴給救了回來,現在上朝議政都無礙,也看不出病弱之狀,大人們裡也有通岐黃之術的,只是誰也看不出皇上這身體究竟如何。這些年,皇長子承歡皇后膝下,行止有度,敦厚恭良,很受看重,三王爺果決剛毅,謀略周全,也給皇上辦了不少差事,九王乃是華貴妃所出,華貴妃乃是後宮除皇后之外的第一人,且是華相華思危的長女,九王爺本人也是皇子中出類拔萃的。依我看,不是皇長子,就是九王爺。”
我疑惑道:“因為局勢未明,所以許由今兒邀你,你才婉言謝絕?那為何咱們還要去臨江仙呢?”
張默翟摟著我說:“既然到了京城,不去結交一下反倒讓人疑惑。就當是出門玩玩吧,明兒咱們必須去龔家了,再不去顯得咱們不恭。”
我點頭答應,心想既然張默翟看得這麼明白,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我操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卻感覺張默翟的手在摸我的胸,登時身體就僵硬了,一咬牙就給了他幾個拳頭:“不許碰我。”
張默翟苦了臉,做了個哭相:“思兒,你別折磨我了……”
我一把推開他,惡狠狠的說:“你才在折磨我呢,不行就是不行,萬一有了孩子可怎麼辦!”其實我不是冷淡,也不是沒有反應,只是這種事怎麼能由著性子來呢,有了孩子,這事情可就大條了,至於張默翟,讓他難受去吧,我才不管!又不是我主動要嫁給他的,哼。
睡著睡著,我又感覺有什麼在我腰間遊走,睜眼一看,已經是早上了,原來昨夜我聽著張默翟在耳邊裝模作樣的長吁短嘆,跟催眠一樣的,很快就入睡了。張默翟不知道我已經醒了,還在悄悄摸,我想了想,挨著老婆睡還不讓你碰,是挺難為你的,你要摸就摸吧,我忍了。可是張默翟的手卻越來越不規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心想不能繼續了,不然我也該受不了了,我用無以倫比的意志力掀開張默翟的鹹豬手,從床上跳下來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算降了火。張默翟見我這樣,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出來了,他以為我這不過是鬧幾天彆扭,過幾天消停了自然會被他得手,雖然我對自己的自制力沒什麼信心,但是見他如此,卻一股子怒氣,偏不讓你碰,豬頭張默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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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家和李家住的不算太遠,只是一個在城東南,一個在城東靠北而已。張默翟說如今是禮部試的敏感時期,龔老爺又是在吏部供職的,太熱切顯得好像咱們是去求人辦事的,所以這才隔了幾天去拜望。我覺得吧,這親戚的遠近完全是看你的個人實力決定的。聽說二太太龔夫人原本是妾氏所出,與龔老爺的兄妹之情並不親厚,但自嫁入張家,這才漸漸的得了孃家的看重。一來是因為張家的豪奢,二來這一輩又出了張默翟這樣的妖孽,人人都認定他以後是要為官做宰的人,所以無人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