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進入夢鄉。
可是,院子裡,花前樹下的蘇子沫早已筋疲力盡,接近乾涸狀態,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她雙手雙腳捆綁著躺在地上,緊貼著地面的身軀清晰的感覺到絲絲的冷意,蔓延著她荒涼的心,一陣抽搐的冷痛。
她看著黑暗空曠的天空,聽著耳邊的風聲,眼前劃過夢潔面目猙獰的對她赤裸裸的辱罵。
她眼淚頓時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點點的順著眼角滑落,冰冷的心痛扯的她體無完膚,心底最軟處無力的喊著,老天,到底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的痛苦都要她去揹負?
天麒,他在哪?他為什麼不來救她?他有沒有找自己?還是,他以為是自己突然離開了?他在恨自己嗎?怨自己嗎?
她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劇烈的疼痛著,腦中的每根神經都像被扯的生疼生疼,眼皮也越發的沉重,緩緩的,沒有任何知覺的昏睡了過去。
任誰也沒有想到,晚上天空突然劈出的幾道驚雷,一閃便沒了蹤影。待夜色深濃的時候竟瀝瀝淅淅下起了小雨。
已近深秋,晚上的溫度本來就很低,在加上這場意外的小雨,涼意不覺又重了些。
雨水打溼整個夜,也淋醒了樹下的蘇子沫。確切的說,是地面滲出的陣陣冷意和雨水把她凍醒的。
她感到臉上一陣涼意,緩緩睜開雙眼,被捆綁的手不覺抬起拂去滿臉的雨水,觸及的溼涼讓她陡然清醒,感到緊貼地面的身子被雨水浸透的冰冷,極其不舒服。
出於一種人的本能反應,她捆綁的雙手按在地艱難的支撐起身子,這才緩緩回神,意識到雙腳也被捆綁住,以至於無法走路。
她呆坐在雨中,短暫的茫然一片,藉著陽臺上的壁燈,清晰的看到白芒的燈光下,斜風細雨紛紛落下,傾瀉整座院子,澆的她心頭一陣冰涼的疼痛,只覺得風也冷颼颼的無情穿過她顫抖的身軀。
突然,她心頭一涼,鼻子一酸,眼淚不由的混著雨水滑落。
這一刻,她感到絕望,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拋棄的流Lang狗一樣,無助,迷茫,不知所錯。這一秒,她把她身邊的親人都想一遍,想他們的好,想他們是否還記得世界有個她?最後,她想的無力,想的嘆息,想的一顆心荒涼一片。
她更加想凌天麒,想他對她的寵愛,想他溫暖的大手,炙熱的胸膛,她多希望他能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深情的握住她的手,用他結實的懷抱緊緊包圍著她。
她清晰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天麒並不知道她在哪裡。就像,她也不知道天麒在哪裡!
她緩緩的蜷縮著雙腿,使整個身軀都趴在膝蓋上,最後,絕望的把頭深埋深埋在手臂裡。
沒有聽到她哭的聲音,只知道,藉著那抹的燈光,清晰的看到她單薄的肩膀顫抖不停。
過了一會,雨水變的如玉珠般大小,無情的砸向地面,四周傳來雨打樹葉的聲音。
興許,她受不了這又重幾分的涼意,又或許,被雨水泥濘浸泡的難受。只見她單薄的身子離開膝蓋,纖細的腿漸漸伸直。手臂緩緩貼在地面上,身子一翻,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眼睛直直盯著那散發燈光的陽臺。
隨之,她的手向前伸一下,身子就會向前移動一點,極其緩慢的朝她盯著的放向一點一點的爬去。
眼前瞬間閃過的是,她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即便是一個過客,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句話,好的,不好,她都一一回想著。但,更多的卻是冷漠的表情,譏諷的話語和強加給她的種種屈辱。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恨,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恨這個世界的不公,恨人們的冷酷絕情。
她心底一個凌冽的聲音滾滾咆哮著,為什麼人們都以蹂躪她而得到精神上的快慰!為什麼人們都以侮辱屈打她而求得心理上的滿足!為什麼?又憑什麼?
她臉色極其的冷漠,淡然,紫眸色的眼睛裡瞳孔閃著駭人的光芒!每爬一步都彷彿忍受著莫大的屈辱。
雨水嘩嘩落在地面四處飛濺,飛落在她臉頰上。但她犀利的眼神沒有一絲的躲閃,甚至,眨都不眨一下。輕揚起頭顱,毫不畏懼的迎著風雨,如同高傲的女王,冷漠的不容忍侵犯!
她就這麼決裂的向前爬著,一點一點,艱難的挪動著,動作極為緩慢,卻也帶著十足倔犟,一股子狠勁,曾經的蘇子沫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現在的蘇子沫,將會踏著別人的屈辱走下去。
漸漸的,她神情黯淡,腦袋時不時的垂下,又陡然驚醒似的抬起,爬行的動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