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那時候忍得很辛苦,可久而久之,習慣了淡漠了,也就那樣,忍著也並非那麼辛苦,誰想這一晃,就七年過去了。
這安妮和安雅,他也是知道幾分的,安妮高傲得很,嬌氣得很,典型的大小姐脾氣,得人伺候著哄著,一不開心就會鬧,娶妻娶賢,這樣的妻子,他承受不起;而安雅,脾氣比安妮溫和些,個性卻非常獨立,非常要強,他已經夠強硬了,不需要這樣的妻子。
在他萬分為難之際,他見著了那個丫頭,有過一面之緣,有過一夜之歡的那丫頭。她站在灑滿餘輝的窗下,就那樣默默地站著,十分的聽話,十分的乖巧,就她了,就選她。
他需要一個乖巧的妻子,柔柔弱弱的最好,雖然她丟五毛錢的樣子也不見得有多麼柔弱,但她才十八歲,還是個孩子,還能調。教,還能控制。
更更重要的是,那夕陽,把她照得白淨如玉,五官十分的柔美,隱隱地,還有幾分另一個人的影子,她年輕的時候,也這般的可愛漂亮
“葉柯,兒子,你聽到沒有?”手機裡,溫美若的聲音將他亂飛的思緒拉回。
“聽到了。”他不悅地說。
“我說你怎麼選了安小冬啊?那個三小姐,是安世達年輕時候在外面風流,跟一個舞女所生的小雜種啊!”溫美若真是氣得不行,讓他去選妻子,不是安妮就是安雅,可沒想到,他竟然選了安家才十八歲的三小姐,那可是一個小雜種啊,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葉柯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立刻就回去!”
把藍芽耳機摘下朝車臺上一丟,葉柯踩緊了油門,朝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溫美若一臉的擔憂,“葉柯啊,你爸在書房,上去吧誒等等,”她上前拍了拍葉柯的肩膀,說,“早上你爸頭暈,醫生過來檢查,血壓偏高,你說話別太急啊”
“嗯。”一貫的內斂冷肅,這回卻多了擔憂。
敲門進去,葉明的臉色那叫一個臭啊,他手裡拄著一根粗實的柺杖,這是去世爺爺的手杖,輕易不會拿出來,除非家罰。
“把這婚事給退了去。”父子倆一個脾氣,葉明也硬得很,他的兒子他還不瞭解麼,要跟他對著幹呢,可婚姻不是兒戲,賭氣對著幹,那可是會影響一輩子的。
葉柯沉著臉,微微一抬眉,“選她了,就是她了。”選都選了,還有退婚的道理?
“你不退是不是?!”
“不退。”
“當真不退?”
“當真不退。”
“你個不孝子,你給我跪下!”
葉柯看著父親,他頭髮兩鬢已經斑白,額頭的皺紋也深了,這些年,深得越發明顯。他直著身子,跪就跪,“噗通”一聲跪下,頭卻抬著,眼裡閃著不屈,這婚,他是絕不會退,這人,他是要定了。
葉明高高揮起粗實的手杖,手指捏了捏緊,“最後問你一次,退不退?!”
“不!退!”
然後,罵聲與手杖一起落下,“你個不孝子,拿我的話當耳邊風,陽奉陰違,投機取巧,娶了那個小雜種,你把我們葉家的面子往哪兒擱?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不孝子,不孝子啊!”
葉柯咬著唇,閉著眼,愣是不發出一個聲音。
聽到裡面的打聲,溫美若衝了進來,“別打了,老頭子,別打了,”她撲到葉柯跟前將葉柯抱住,“你要把兒子打死為止,你才高興啊?!”
葉明打得也是氣喘吁吁,將手杖往地上一丟,罵到:“慈母多敗兒,就是你太溺愛他了,事事護著他,他才會越來越不聽話!這下要我怎麼跟安世達說,這婚,還怎麼結?”
葉柯直直地跪著,鏗鏘有力地說:“結啊,你們不是想我成家麼,一個星期之後就結,七天之後,就讓你們喝媳婦茶!”
“你”葉明指著他的手都有些抖了,他一甩手,轉身面向窗臺,那個氣啊,握手杖的手,竟然都有些痛了,這個臭小子還不吭一聲,若不是老伴進來阻止,真得把葉柯給打死了。
溫美若心疼地摸著葉柯的後背,“疼不疼?”
葉柯一笑,搖搖頭,“沒事。”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溫美若看到葉柯脖子裡一道痕起來的紅印子,那個心痛啊,她流著淚,柔聲說,“兒啊,還沒結婚,把這婚退了吧,你要是拉不下臉,媽給你去說,這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一定要找個合適的姑娘,那丫頭,別說身世了,這年紀,也跟你不配啊,才十八,什麼都不懂。”
他的爸媽,還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