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也緩緩的睜開了酸澀的雙眸,鼻翼間傳來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有種窒息的恐懼。
幸好,她還有痛覺。
當看見憔悴的覃受坐在床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她的心是疼的,她想起來,她受傷了,而那小不點……。
一夜未睡的覃受顯然比起優雅矜貴的他要頹喪多了。
“覃……”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嗓子乾啞的悲劇,整個人都有些無能為力,只能用力的抽動著自己的手告訴覃受自己已經醒來了,看見覃受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忽然就發現,只要他在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可以扛著。
她會用心跳挑戰命運!
似是後知後覺。
覃受緩緩的抬起了那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眸子,看向墨妖,那眼神中全然的是自責,心疼,悲傷。
無力的手不由握緊了覃受的手。
覃受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墨妖,她不會知道這些年來,他是用什麼愛著她。
這根深蒂固的情感,是從年幼時候匆匆一瞥開始,還是從多年守護開始,他已經不記得了,久到他都淡忘了……。
墨妖看著這樣的覃受,沒有說話,因為沒有力氣,只是眼中的酸澀怎麼也無法止住。
覃受勾起唇,笑了起來,可是這卻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摟緊了她,將自己的呼吸融入她的氣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墨妖也同樣的深呼吸,感受著覃受的氣息,時間似乎就在這一刻停止,在自己生命最脆弱的時候有這樣的一個人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比起這個還有什麼是讓你最心動的呢?
“我沒事。”虛弱的嗓音透露著她的痛苦,可是堅強的墨妖卻沒有哭出聲來。
她不知道,是誰這般恨她,竟然想要她的命!
“這件事情交給我!他在動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死神圈上了名字!”覃受抱著她腰間的手又緊了緊,摩挲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低自責的低語著。
眼眸中流瀉的痛苦卻是沒有人能夠看懂的,她身上一絲一毫的疼痛都在他的心尖上。
“我讓人給弄點吃的過來。”覃受說罷便走了出去,墨妖只是淡淡的笑著,笑中帶淚,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口中深深的吁了一口氣。
其實想都能想到,在這京都中,偌大的城裡,想必沒有什麼人和她結仇,唯一的一個就是前幾天被侵犯的錦上。
但是暗殺這件事錦上恐怕是沒有能力的,唯獨可能的就是錦老爺子,墨妖沒有說出來,可是,她不說,覃受就不會知道?
覃受比起她,恐怕是更加明瞭。
剛走出病房的覃受接起了電話,是獵鷹打來的,他辦事的效率一向是這般好,覃受眼眸中瞬間冷下。
“是誰?”
覃受的嗓音從電話話筒中傳來,但是獵鷹還是狠狠的抖索了一下。
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慄,說話也變得更快了一些。
“是僱傭兵,海外僱傭兵。一個叫做高戰的男人,他是被重金收買的殺手,而這個背後的金主,卻是錦老爺子。”
說罷獵鷹在這頭也是狠狠的咬牙,這個錦老爺子,竟然碰上了海外僱傭兵的人,這對於一個身為軍官的人來說是多麼恥辱的事情?一個華夏的軍官參謀長卻和海外僱傭兵殺手集團有牽扯,對於他們來說,是十分忌憚的。
高戰……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覃受的寒眸似是有利刃般射出。
“很好,我要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有來無回。”結束通話了電話,覃受卻並未進入病房,而是再次來到了小俊俊的病房中。
大步走進,二話不說將他抱起。
“怎麼了?她醒了嗎?”小俊俊也是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的很,但是心中還是不忘關懷墨妖的身體,這件事情他也覺得蹊蹺,一定是有人懸賞了重金,否則墨妖這樣的身份沒有人敢動手。
“嗯,你過去陪她,我去辦點事去。”覃受抱起他就往隔壁去。
小俊俊一雙小手緊緊的握著覃受的衣服,心中也是憤恨的緊,是什麼人,膽敢要墨妖的命?
這個善良的女人。
墨妖躺在床上,就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見門口的覃受臉色還算溫柔,抱著小俊俊便往墨妖懷裡塞。
“暫時你們倆一起待著,這樣安全點,我出去辦點事兒,你累了就睡會,之前一直昏迷,現在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了。”覃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