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的很好,一個個枝條粗壯挺拔,每個枝頂也只保留了一個花朵。菊花這種花其實生命力非常旺盛,隨意拿一根枝條都能扦插成活,但菊花的生命力過於頑強也有不好的一面,那就是菊花若是照管的不經心,很容易長瘋了,然後,一大蓬枝葉擠在一起,養分被莖枝過多地吸收之後,就會影響到花朵的顏色和直徑,然後,菊花長瘋了之後,任其自然生長的話,每個枝條往往會生出三四朵,甚至六七個花蕾來,而且,每個葉腋處也會生出側生的花蕾……養分被一再分薄之後,菊花的品質就不用想有多好了。所以,菊花的生命力強,但想管理好卻並不輕鬆。
鄭卓然昨夜冷枕寒衾的,一陣子不適應,好不容易軲轆到後半夜才睡著,正睡得香著呢,被手機來電吵醒,接了電話才知道是化妝師和髮型師到了,讓他去小區門口接一下。這個小區的安保工作做得好,若非有業主親自接應或者電話通知,任何人和車輛都不會被放行。
雖然還很睏倦,但想起今天的特殊意義,鄭卓然還是立刻答應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洗漱了一下穿了衣服下樓,一走出房門,看到的就是花木叢中,悠閒安靜的,穿著一身淡綠色家居服幾乎和花木融為一體的顧爽。
這樣子的顧爽,沒了鄭卓然見過的清傲、犀利,就像一株原本就該生長在院子中的竹,清逸挺拔;又像是秋日早晨的一縷風,輕柔和緩,舒爽清新。
看著這個清逸的身影,鄭卓然的唇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心中卻開始模模糊糊地想,這樣的女子,恐怕沒有人不喜歡吧?
那麼,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
是最初見到她那疲憊憔悴,眉眼間帶著一抹掩不住的憂愁,卻仍舊溫和地待人,依舊能夠倔強地挺直了腰板努力地生活著的她嗎?
是在平臺上看到她孤獨無助依靠著熊熊坐在那裡,那樣淒冷孤寂無助時嗎?
還是,她後來一步步,憑藉自己的雙手和努力走向成功,卻仍舊溫婉和煦地對待身邊的人的時候嗎?
還是,她和一對老頭老太相處快樂,露出真正開心的笑容的時候?
……
她在他眼前有過許多表情,有無助、有孤寂、有憂愁,有開懷的大笑,也有淚水盈眶……可自始至終,唯一不變的就是她的倔強和清傲,是那種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從未低下的頭,從未彎下的腰,這個看上去纖細清瘦的身體裡,有最強韌、勇敢的靈魂,有最錚錚的傲氣和不肯屈服……
在這一點上,似乎她與他是一類的人呢!
他們能夠走到一起,並結成夫妻,想必也與這種骨子裡的相似有關吧?
短短的時間裡,鄭卓然腦子迅速地轉了許多圈兒,最後卻並沒有找到自己最初想要的答案。不過,到了最後,他反而淡定了,有沒有明確地答案又如何?他只要知道,他喜歡她,無論是什麼表情什麼姿態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喜歡,這就夠了。
其實在鄭卓然走出房門的時候,顧爽就察覺到了。可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動靜,顧爽就忍不住訝異地住了正在整理花木的手,回過頭看過來。
鄭卓然看到那個小鹿般回頭望過來的眸子,不自禁地咧開嘴高興地笑起來。不是他一貫掛在臉上的招牌式的笑容,是那種完全放鬆的,從心底溢位來的大大的笑容,有些傻傻的,卻讓人也跟著不自覺地愉悅起來。
顧爽乾脆把手裡花木丟開,轉回身來,迎著鄭卓然也漾開一個笑:“一大早就傻笑什麼呢?很高興嗎?”
鄭卓然臉上的笑容不減,大踏步地走向顧爽,伸手直接圈住自己的女人,笑著俯在她的耳邊道:“當然高興了,從今天起,不管法律上還是名義上,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老婆了。老婆……”
顧爽被他這麼一說,也忍不住從心底湧上一股歡喜。誰都喜歡被人珍視,她也毫不例外。
放鬆自己的身體,倚在鄭卓然的懷抱裡,顧爽微微翹著嘴角,輕輕地應了一聲。這一次,沒有尷尬沒有羞澀,有的只是從心底泛上來的柔柔的溫情和歡喜。
“你也叫一聲嘛……”鄭卓然溫熱的氣息呼在耳朵上,直往脖頸裡鑽,讓顧爽有些癢癢的,卻格外地舒服和……安心。
她微微縮了縮脖子,稍稍側轉了臉,也沒看到鄭卓然,只是望著他肩頭上垂下來的以根綠色的枝條,輕輕地叫:“老公……”
“呵呵,老婆,老婆……”鄭卓然就像發現了什麼好玩具的孩子,笑得開心的不行。
兩個人笑了一會兒,鄭卓然彷彿才剛剛想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