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沒事嗎?會長——”
我們四個人扶他坐起來,一臉擔心。
會長好像聽不到我們在說話,只是捧著腦袋不停顫抖,含糊地低喃著什麼,我隱隱聽到“蘭羽”兩字。
我問其他三個男人:“會長要不要緊?要不要叫救護車?”
沐鋒蹙著眉道:“再等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我只是焦急不已地看著會長,如果他真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原諒自己。
會長好像很冷,不停地發抖……
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擁住他,他急促的呼吸和低啞的聲音就在我的頸邊飄忽,我始終只聽到“蘭羽”兩個字。
一片安靜。
幾分鐘後,會長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呼吸不再那麼急促,也不再含糊地低喃。
我放開會長,會長慢慢抬起頭來。
那一刻,我心跳如雷,更多的卻是……想哭,我好想哭。
因為,會長的眼裡滿是淚水,那麼悲傷……
他看著我,顫抖地道:“羽……”
他想起來了嗎?
我忍著心痛,慢慢地把頭上的假髮取下來,然後拿出口袋裡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會長,你的蘭羽在這裡。”
那是我沖洗出來的蘭羽的特定照片。
照片上的蘭羽,一條白裙婷婷玉立,滿頭秀髮隨風飛舞,淡淡的眉目,淡淡的笑容,恬淡如輕風。
會長顫抖著手,接過照片,小心地撫著照片上的蘭羽,眼淚一滴滴地掉在上面。
“羽……”他把照片放在胸口,捂著,淚不止,哭聲卻那麼輕。
我從沒見過男人的眼淚,這麼隱忍,這麼悲傷,這麼難以抑制。
我不知該怎麼辦,也淚眼汪汪地看向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似乎也手足無措的樣子。
片刻之後,宮城烈小心地攬過我,讓我在他的臂彎裡哭。
我摟著他的手臂抽泣了一會後,頭腦慢慢地清醒過來,不禁嘲笑自己:人家失戀關你怎麼事?你有什麼立場哭?
我放開宮城烈的手臂,擦了擦眼淚,努力穩定情緒,對另外三個男人說:“我們先出去吧。”
三個男人點點頭。
我們四個人就輕手輕腳地出去了,在舞廳門口等著,等著會長平復情緒。
在等待的時候,沐鋒拿出一包香菸,抽了半支,放在其他男人面前。
宮城烈抽了一支,卞微醺也抽了一支,沐鋒自己拿了一支,然後掏出打火機,一一給他們點燃。
三個男人,就這樣抽起來。
我本來想瞪他們的,但想了想,覺得他們現在很有抽菸的理由,什麼都沒說。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
宮城烈往裡面瞄了一眼:“他在裡面幹什麼呢?不會自殺了吧?”
現場重演
我狠狠地瞪他:“你這麼無恥都沒死,會長怎麼會自尋短見!”
宮城烈哼了哼:“好人不長命,你不說他好得不行嘛。”
我又瞪了他幾眼後,轉身準備開門。
但門卻開啟了,會長一臉平靜地出現在我們面前,問:“你們見過蘭羽了?她現在在哪兒?”
我驚喜地道:“我見過了,我知道她在哪裡……”
宮城烈道:“喂,你問這話是想去見她嗎?”
“當然。”
宮城烈一臉譏誚:“她說過除非你恢復記憶,否則她不會見任何人,也什麼都說不會說。”
我道:“會長當然已經全部恢復記憶了。”
會長卻道:“我記起了很多事,但還有一些事情還沒想清。”
我愣了一下:“啊?不會吧。”
會長道:“我記得了我那天要去見蘭羽的,我要給她過生日,還要送戒指給她。但見到她之後的事情,很模糊,我隱隱只記得我們發生了衝突,然後發生了火災,但具體過程,我還是想不起來。”
妖孽冷笑:“去問易逸和連馨就清楚了。”
會長平靜地道:“是的,這是要問清楚的,我記得火災出現時他們也在那裡。”
宮城烈道:“那兩個傢伙很可能算計了你,你能面對現實了?”
會長道:“只要能找到羽,沒什麼不能面對的。”
會長好樣的——我在心裡給會長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