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看個頭啊你!”
“你,你肩膀後有一個烙印……”他盯著我雪白的膀子,直直看得兩眼放光就差沒有吞口水,“形狀隱隱有云龍之象,看來這印是位仙界上人給你下的,此人修為境界之高,內力之精純,乃登峰造極也……”
“什麼印不印的,你亂說什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我正要發作,忽然想起那個夢!
在那個夢裡我被那個人咬的鮮血淋漓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此處!
“啊——”我失聲驚叫起來。
阿徹非常祈求地望著我道:“你記起是誰給你烙下的印記了?”
我搖搖頭。
難道要我說,我在夢裡被一個面目扁平的男子給咬了?滑天下之大稽吧。
他一直死死盯著我,想從我的神情裡找出一絲端倪。
可惜最後他失望了。他訕訕道:“你記性可真差。”
接著嘆出一口極長極長的氣。
我也不與他計較,想想便道,“算是我的錯了,怎麼,我請你吃蘑菇羹何如?”
他想了一會兒,道:“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阿徹吃的滿面紅光,滿嘴是油,那副樣子,真是過慣了苦日子,可憐見的。我心道,原來太乙真人剋扣下屬如斯,怪不得他的府上修得如此堂皇富麗,真乃天界之大蠹蟲……
我想著想著,突然發現火滅了,還得去屋裡拿火石,好不麻煩,忍不住有些鬱悶眼前袖手旁吃的書呆子。
“火滅了。”
阿徹從堆積如小山的蘑菇堆中抬起頭來,含含混混地應了一聲。
“吃,吃,就知道吃。”我恨恨道。
他無聲指責地瞪了我一眼,隨之抬手一指,登時,一道純白火焰騰空而起,將那堆柴火燒得好不健旺。
我驚呆了,雖然失去仙力已有多年,但我也曉得這純白無一絲瑕疵火焰非等閒之輩功力可比。就拿四千年前的我來說,也絕沒有如此神力。大約至少也是修為到兩萬年左右,才能有如斯境界。
“你,你原來這麼厲害?”
他抓抓頭,頗為不好意思道:“雕蟲小技,仙友不必掛齒。”
我見他如此純良,忙又狗腿地給他舀了一大碗熱騰騰的羹湯道:“阿徹仙友,本仙友叫做若若,你以後不要叫我仙友了,我們交個朋友,何如?”
他看了我一眼,斂容道:“那自然也是可以的。仙友看得起小仙,小仙十分高興。”
“叫若若!”
“好的,仙……若,若若,咳咳。”
他竟然嗆到了,捧著一個碗抖了三抖,幾滴湯汁灑在襟前,俊秀臉龐憋得像個西紅柿。
無語中。
於是我跟阿徹就這麼混熟了。他跟我約好,有機會便會來瞧我,還會給我帶書來看,我也拍著胸脯答應他:每次來必有好吃的!
當然,我是別有居心的。
此人人傻,術高。
不欺詐他,欺詐誰去?
到時候讓他使個隱身訣,帶我回南極去……豈不是美事一大樁麼?
我覺得自己好精明。
他第二次來看我是隔了十年後。
阿徹咬著一根乾草躺在草地上,悠哉遊哉地看著天空。他說我這裡的天空都比他那邊的藍,我說那你交點空氣使用費給我吧。
他便瞪我一眼,我怕他作甚?於是回瞪過去,慢著……這動作,在什麼時候曾經有過?!
我僵立在那裡,心中浮起萬千傷感。
“喂,你怎麼了?”書呆子捅捅我的胳膊,我轉過頭去,懶得理他,誰要他在我正獨自品味悲傷失戀之苦的時候打攪我,真煞風景。
“喂,喂,你看這個,好像你哦!嘖嘖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真乃怪哉怪哉!”
我剋制不住好奇轉身望去,竟然他雙手捏著一隻千年何首烏,黑糊糊的,真噁心!
“這,這個像我?”我氣得吹鬍子瞪眼(如果有的話)。
“是呀,真正一模一樣,就是比你白些!”他丟下何首烏,吐吐舌頭,拔腿便跑。
你想跑?我忙追上去……不海扁你一頓,就不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唉,如果沒有阿徹,我估計我早就變成一根烏髮童顏的何首烏了。不是有句名言說,人參很曲折,還有很多須。
忽然就像一陣香風,蝶出現了。
“小帥哥~!”蝶繡著斑斕金色紋樣的紅色衣裾掠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