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頭,額間紫氣飄揚,卻不發一語。
“阿徹,我看見吉祥天刺了自己的眼睛……阿徹,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你去查一查吉祥天是不是後來瞎了?……我看到她似乎是在她出嫁之前……天界怎麼可能送一個失明的新娘去鬼界和親呢……還有,她最後怎麼樣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你當我是什麼?”阿徹忽然發出一聲怒喝,我嚇得馬上住了嘴。
“阿徹,幫幫我;阿徹,幫幫我!”他一張俊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呼吸也越發急促了:“若若,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每次要我幫你一個又一個的忙嗎?”
我愣住了。
一片枯葉緩緩打著轉兒落下來,落在我和他之間。
我傻傻地看著他,半晌,我突然有點兒明白了。
阿徹啊……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可是我……我能怎麼辦呢?
他看著我,忽然嘆了一口氣。接著,轉頭離開了。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我又傷了他的心了。他對我那麼好,可是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傷了他的心。
忽然聽見一聲輕吟,在霧氣中飄來,清雅抑揚,並不如泣如訴,而是帶著隱約的桀驁飛揚。
是洞簫!
洞簫是我最愛的樂器,當年師傅就曾帶著我在南極仙山上吹奏洞簫,那裡有盛開萬年雪蓮的冰崖,空氣中都是潔淨之極的風。
師傅銀鬚飛揚,紅潤臉龐上帶著悲憫世人的微笑。
大千世界,萬億苦難。世人猶如蜉蝣。師傅教導給我。他輕輕撫著我的頭頂:“阿若你要記住,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有了至尊無上的地位,也一定要慈悲。”
幼小的我只是奇怪地問:“師傅,阿若怎麼可能擁有至尊無上的地位呢?”
“因緣,世間事是說不準的。”師傅喃喃,接著吹出一曲《高山流水》。
伯牙子期,流水高山。小小的我,陶醉於那曲調中。
而那麼多年過去,我也只在今夜,聽見有如此造詣的洞簫聲。
我循聲覓去,穿過重重血紅的花朵,穿過輕盈的霧氣和粘稠的沼澤。身體好像不再屬於自己了,腳自己會走路……
面前,是一座巍峨而冷寂的宮殿,前面有著一塊冰冷的黑石,上書血紅的大字:禁地。
那是巨大,森冷的忘殿,像一隻冰冷的獸,蹲在那裡,在九重天的陰影裡,永遠蟄伏著,永遠見不到陽光。就如同那裡面的所有記憶。
我抬頭看著那個偌大的忘字,忽然看懂了,原來忘可分解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