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舉行儀式了,這樣叫太生疏了些。
“夫君”莫易唸了一下,突然抖了抖
這一聲夫君,不像別的女子叫得那麼溫柔好聽,吳儂軟語,只是那稍微放輕了些的清脆噪音,卻讓莊思明心中一動。不過她那好像雞皮疙瘩浮滿身的樣子卻又讓他好笑。“娘子,要問為夫什麼問題呢”果然,莫易又開始用手搓浮起來的雞皮疙瘩了。
“可以麻煩你叫我的名字就好嗎?我也叫你的名字”娘子這詞他念起來是蠻好聽的沒錯,只不過如果叫的人是她,那她就有些不自在了。
“好吧,易兒,你想問什麼”
易兒,好吧,名字本來就只是一個符號“莊思明,在你們這裡,短髮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意義”
莊思明皺了一下眉,“你叫我什麼”
“莊思明咯,反正不讓叫喂就叫名字吧”
“我們兩個都已經是夫妻了,你不覺得叫莊思明太過於生疏了。叫我思明”後面那句是霸道的命令句
叫思明沒什麼關係,可是他的語氣讓她有些不爽,不太想順他意,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想了想,她突然對他笑得燦爛“小明”聲音甜甜的,但感覺好像在叫小狗。
然後臉色一轉變,霸道的說“現在可以回答我問題了吧”
莊思明無語,看來想讓她乖乖叫他的名字是不可能的了“你還沒問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回答”
莫易才一拍腦袋,可愛的說“對哦,我還沒問呢”
真是個迷糊蟲,她剛剛就已經問過了。
“就是頭髮啊,你們這裡短頭髮不行的嗎?”
“短髮是女人不貞的標誌,若是那個女人背叛了家庭和丈夫,就會受到這種處罰。而短頭髮的女人,唯一的生存地方就只有落窯。那是所有的妓院中最低等的地方,女人到哪裡通常不是被凌虐至死就是得了病”
“那意思不就是那個女人只能等到頭髮再長長的一天才能解脫”莫易在心裡偷偷詛咒老天爺,他一定是故意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將頭髮剪掉的時候才讓她來這裡。還好這些人沒把她往那些個鬼地方送。
莊思明聽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沒告訴她的是,那些女人的頭髮不可能再長長了。因為剪頭髮用的剪刀是浸泡過特殊藥水的。
“倒黴透頂了我,還是找吃的來消氣吧”說完就旋身往外走。
莊思明看著莫易瀟灑的轉身,愣住了,這女人怎麼一點做新娘的自覺性都沒有。不過他也一樣,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不是說春宵一夜值千金,他卻在跟她的新娘聊天。
莫易很快的又氣匆匆的回來了“喂”接收到莊思明警告意味的眼神,不甘願的改口“小明,外面的門怎麼開啟不了,不會是被鎖上了吧”
莫易看著滿屋子的紅紗,這時才察覺她今晚已經跟這個男人成了親,門外鎖上的門和那張大床,讓她不安。她自嘲的笑了,怎麼自己竟然這麼天真的以為可以全身而退呢,是她把自己推到這種境地的。
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她明白,若是自己的第一次真的給了這個男人,恐怕今後一生,她都會記住他了。可是她不想在這裡有了牽掛。
直到這個時候,離家千萬裡遠的無助,未知的未來,還有再也回不去的的可能性。終於讓她崩潰,眼淚流了出來。她想家,好想看見熟悉的風景。可是這裡不是,完全陌生。
“喂,女人,你怎麼哭了。拜託,今天別哭喪著臉行嗎?”
他自己都還叫她女人“我沒哭”不喜歡在人前哭,那種感覺好像在示弱,她討厭,自尊不允。
“是啊,只是下雨了”他的語氣有些嘲諷,手卻馬上拿紙來擦她的眼淚。
“你當你在擦什麼,牆嗎?”手那麼用力,害她臉好痛,都怕會脫皮了。
自已的溫柔被人這樣子解釋,莊思明嘴抿了抿“沒錯,我是在擦牆,誰讓你臉皮比城牆還厚”
……
莫易看著蠟燭燃燒時滴下的燭滴,低低的說著“我想回家”燭光照著她的臉,使她蒙上了憂鬱。
莊思明想了下,走過去把她抱進懷裡,莫易以為他想幹什麼壞事“別動,我沒幹什麼”
莫易看他除了抱著她外並沒有幹些什麼,才冷靜了下來。
躺在床上,莫易偷偷的看向跟她睡在一起的莊思明,有些不可思議。她竟然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一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儘管他已經是她的丈夫了,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兩個人竟然像她那裡那些人說的嘲諷話一樣——蓋著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