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岔道赫然眼前,都是汽車無法前進的道路,其中一條道上有摩托車的轍痕。
此時江城取出地圖攤在面前,他們三人只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伸出手指向其中一個方向,驚人的默契。那是一條通往鄰省邊界的捷徑,而再往前,就出了國境。雖然江城想盡了辦法在空港和火車站都設立了檢查,但是警力畢竟有限,一些小型公路是無法一一設定關卡的,而劫匪動作夠快的話,從這條小山道上很快就能出本省,而到了那裡再用其他交通工具出境,就極難控制。
車子無法前行,江城只有調派警用摩托過來,同時申請直升機支援。可是,這些行政指令一一透過批覆之後,池小淺已經被拖下了摩托車,被押到江邊,改上了一輛快艇。不知道在江裡顛簸了多久,她看到面前挺著一輛小型直升機。她意識到如果上了這飛機,大概警方就真的追不上她們了,於是拼盡全力掙扎起來,卻聽到呢個劫匪頭子對著邊上的人說,“把她迷了省事。”
果見另一個劫匪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瓶藥水,倒了幾滴在手帕上。池小淺拼了命掙扎,可除了被捆綁她的繩索摸得手腕血肉模糊之外,一點兒用也沒有,看著那張白色手帕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放大,然後覆在了她口鼻上,隨之就喪失了意識。就這樣,池小淺被直升機帶到了國境邊界附近一處荒蠻的地方,然後又被換上了一輛車。
池小淺現在無邊的黑暗中。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她開始做千奇百怪的夢,一開始是媽媽在給她梳小辮,過了一會兒,身後變成了葉漾,葉漾說,小淺你媽媽死了,她衝出去,看到媽媽倒在血泊中,她不停地哭著,知道陸少勳抱著她說,傻寶,乖,有我在沒事了……可是沒多久陸少勳不見了,她一腳高一腳低的在黑暗中找尋他,卻看到盛澤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說,陸少勳也死了,然後她就看到了陸少勳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面前,她瘋狂地尖叫起來,哭聲穿破絕望的夢境,驚醒沉睡中的自己。
意識迴歸,她吃力地掙開雙眼,看到的還是一片黑暗。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已經天亮,難道,她昏睡了一整天?她被帶到了哪裡!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可是卻依舊無法翻身,只能動動指尖。
啪嗒一聲擦響,有一點火光躥起,她想撐起身子看,但強勁的迷※藥導致她全身綿軟到無法動彈。有淡淡的煙味傳來。以前陸少勳也抽菸的,勁道很厚的駱駝,可是她不喜歡,他也就悄悄戒了,其實他寵她,她都知道呵。只不過,天天在面前杵著,就不覺得多難得,好像一切理所當然,而如今一個人深陷險境,才知道有一人那樣疼著護著,是多大的福氣。
她側躺著,眼睛透過黑暗死死地瞪著天花板,天花板似乎畫著各種彩色圖案,充滿異域風情,她絕望地想,難道她真的被帶出了國境?
那邊有人起身的動靜,僵直了身體,只聽到皮鞋的聲音慢慢踱過來,在死寂的夜裡聽起來陰森可怖。那人走到床前,站在她身後。“老闆看上了你的身子。”這話不停地迴旋在池小淺耳畔,無盡地恐懼讓她想不顧一切地衝下床逃出去,可是她真的動不了。
一隻男人的手掌從背後伸過來,帶著淡淡的菸草味,不是陸少勳慣抽的駱駝,不是池小淺熟悉的味道。手掌理著她頭頂因為奔波而凌亂的發,就像對待愛人那種寵溺的味道。他又撫向她的臉,指尖挨著她臉頰柔順的輪廓慢慢地摩挲,似乎如珍似寶,愛不釋手。即便迷*藥使她手腳無力,但男人的撫觸還是讓她不可抑制地狂抖,似乎連床都發出輕微的聲響。
“別怕,寶貝。”男人聲如魔魅,但那聲線還是讓池小淺瞪大了雙眼,她被他翻過身去,男人捧住她的臉,說“小淺,我一直在等你來。”有一種恐懼,不同於對疼痛對死亡的害怕,而是心裡的勇敢被徹底摧毀,就像池小淺現在這樣,她看著眼前模樣未變卻和之前判若兩人的江銜,前所未有地絕望。一個見不得光的人,能蟄伏得那樣就,偽裝得那樣好,能用那麼多的心思來接近你設計你,作為獵物的她,又能有什麼勝算?
江銜的眼眸裡跳動著一種變態的興奮,他的手改而伸向她的鎖骨,輕撫慢捻,像摸著一樣易碎的瓷器。“別……碰我……”池小淺發現自己開口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他笑起來,“我不急的,小淺,我有一輩子來疼你,讓你不再抗拒我。”
一輩子,池小淺聽著這個詞,絕望到想就此死去。她不知道江銜究竟是什麼人,不知道他看上自己哪一點,花這麼大氣力綁架她,又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她這副身體?憑他現在的手段,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