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抽泣起來,她生忍著沒有哭出聲音,但不停抖著身子,扯動傷口,被痛和恨逼出了一身冷汗。
陸少勳回到酒店的時候天都矇矇亮了;因為江梨陪池小淺睡著,他不方便進去,又懶得再去開間房,於是就在套間外面的沙發上斜躺著,實在是身心俱疲,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池小淺有點兒認床,一晚上也睡得不好,早早地就醒了,她覺得空調暖氣燻得口鼻發乾,於是掀了被子自己起來倒水喝。才走出臥房,就看到陸少勳側躺在沙發上睡,他長腿長手的,這樣縮在沙發上大概睡得也很不舒服。他的西裝外套在酒店跟連博打架的時候就脫掉丟在一邊了,所以現在只穿了一件襯衫,身上什麼都沒蓋。
池小淺轉身進裡面找了一條薄毯子,然後才重新走出來,給他輕輕搭上。陸少勳的眼睫輕輕動了動,隨即睜開了眼,“小淺。”他坐起身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現在應該還早。”
“李眉遠怎麼樣了?”池小淺心裡始終繃著這根弦,又怎麼能睡得好。
陸少勳眸色轉深,握住了她一隻手,手掌力道緊了緊,才說:“脾臟破裂了,摘除了。”
“什麼!”池小淺音調瞬間拔高,臉蛋的血色似乎一下子隱去了。
“你彆著急小淺。”他將她摟緊,“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你不要擔心!”
池小淺的下嘴唇顫抖著,眼神迷茫聲音虛浮地問:“脾臟切除了人會怎樣?”
“醫生說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只是比較容易感冒一點。”陸少勳後悔死了,剛才不該急於告訴她真話,她還在保胎呢。於是趕緊挑安撫地話說:“你別胡思亂想,這些事放在陸家和兄弟那裡,就是屁大的事兒,不怕壓不下來,頂多我們多賠點錢。”
池小淺剛聽到時真被唬住了,然後想著切除脾臟那多大的事兒啊,這幾位爺都能輕輕鬆鬆壓下來,當真是公子黨橫行無忌了。再想想那些總裁小說,不都是這樣的嘛,心頭的擔心也就掃得七七八八了。但過了一會兒改而又想,切脾手術不就要在肚子上開好大一刀,對於李眉遠那樣的仙女來說,那樣一道疤不知道是多大的打擊?如果傷她的是別人,或許真的是多賠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可是那是陸少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