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小床上睡得安穩,呼吸均勻。而她,睜著一雙因為消瘦而格外顯大的眼睛,一樣睡不著。他們都不知道,其實每晚她都這樣失眠著,總是閉著眼,好像睡著樣,等大家都睡熟了,她才睜開眼,這樣望著天花板,就是一夜。她並不想糟蹋自己的身體。這二十多年,她是怎樣樂觀地生活,以後也會繼續下去,況且她當媽媽了,她要比以前,還要堅強。只不過,心理再強大,似乎抗不過生理上的負隅頑抗,總是這樣睡不著,她索性也不努力逼自己睡了,就這麼清醒著,把那些難過的事,一遍又一遍地放在腦子裡反覆回放。希望很快能想通,看開……
相鄰的陪床上,陸少勳背對著她睡著。只是她不知道,在這裡的每一晚,他也是這樣僵直著背,一動不動,睜著眼,看著空無一物的牆。明天就要走了,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但他又很確定的是,他絕不放手,絕不。困住她也好,鎖著她也罷,總之這輩子,她只能是他的,孩子也是。
他突然支起身坐起來,在黑暗裡側頭看著小床,許久許久,他起身超小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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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想象,這章過後,又有多少人吼著,小拇指上位,陸團下崗……
真的是最後一虐啦……只是這一虐比較長而已……後面我會幫你們討回來的,會好好折騰折騰陸少這急火攻心的大醋缸的。跪遙控板給老婆洗內衣!換一個臺打他一頓!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本來就貨真價實是他的種
第二天陸少勳臨走的時候,交給池小淺一個檔案袋。小淺盯著那檔案袋好幾秒,才僵著手接過來。
“照顧好自己和寶寶,我有空檔,會回來。”
“嗯”她答應著,心裡卻想,回來幹什麼?與她繼續相看生厭,還是回來陪著他懷疑根本不是親生的兒子?
出門時,陸少勳的步子邁得很慢,好不容易已經走到院門口,卻突然丟下行囊折了回來,將正抱著兒子的池小淺圈進懷裡,勁道幾乎想這母子都揉進自己懷中。而小傢伙絲毫不知此刻翻湧著多少欲語還休的暗流,猶自睡得小嘴一呶一呶地,陸少勳看著,心都化了。他低頭去吻那粉嘟嘟的小腮幫子,大概是硬硬的胡茬蹭上了,小傢伙癟了癟嘴,小臉蛋皺成一團,本能地把頭往另一側轉。
池小淺能感覺到陸少勳的臂膀微微顫著,卻淡淡地說:“快走吧,別耽誤上飛機。”說著就伸手把兒子從他懷裡抱了過來。
“……”陸少勳看著她抱著兒子,轉身上了樓。手臂還僵硬地圈成一個懷抱,懷裡卻空空蕩蕩了輅。
“小淺……”陸少勳朝她的方向邁出一步,可是這一聲喚之後,千言萬語還梗在喉間,她已經進了房間,從裡面輕輕關上了房門。
陸少勳立在家門口,久久不動。
“首長……”負責接送他的勤務兵站在他後頭,時間就快來不及了,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而眼看著他們敬仰如天神的首長,臉上全是他所看不懂的焚心痛意,更不敢催促了。離別真的有這樣艱難?也許吧,首長才添了兒子就要回團,自然捨不得。
無奈地,陸少勳重新提起行囊,卻覺得和每一次離家時的重量大不一樣,以前每次離家,都裝滿男兒志在四方的豪情萬丈。可是這一次,他留下了對她和孩子的萬般不捨,卻帶不走她一丁點兒的囑託和牽掛,她什麼話也沒對他講。盛澤是她的底線,他知道,這一次他撞痛了她的底線,所以,她不要他了嗎?以至於一句對他的捨不得也沒有,任他走得這樣冷冷清清,彷彿帶去的行囊都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重量。他從胸腔裡撥出長長的一口氣,“走吧。”
房門之內,池小淺把睡熟的兒子放在床上。捏著他給的那個牛皮紙袋,呆呆坐在床邊。冰涼而微潮的手指摩挲著那厚厚的牛皮紙。裡面會是什麼?一個念頭闖進她腦海,離婚協議!她抖著手,捻住檔案袋口的線頭,一圈一圈解開,每繞開一圈,那顆搖搖欲墜的心就往下墮一寸。最後掀開袋口她朝裡看進去,果然是有一張文書,她伸手往外抽一點,看到最底下有一行某律師行的簽字落款。那一瞬間,如被針刺,如被油燙,她指尖鬆開,檔案袋掉落在地。她胸口劇烈起伏著。不善隱忍的心,卻獨自忍受了這麼久,情緒的火山口已經經不起一丁點兒的擠壓刺激,紙袋內裡可能會出現的小小紙頁,卻刺醒了悶在地殼底下的炙熱岩漿,憤怒就不管不顧地迸發出來。她拾起地上紙袋,猛地推開門追出去,在陸媽不明所以的驚詫眼神中衝出了家門。
遠遠地,看得到他的車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