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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後抑鬱?”陸少勳猛吃一驚。思及自己職業的特殊性,讓她擔驚受怕的日子實在太多了,一時間心下惻然。又聽母親描述他失蹤那幾日裡,池小淺那些藏不住的擔憂,心裡的怨和怒消散了一絲,低聲說:“明天我會要求專家來會診。”
夜裡,池小淺做了幾個沒頭沒尾的夢,天放魚肚白的時候,才因為腹部傷口的痛感,悠悠轉醒了過來。病房裡只開著一盞小小睡燈,籠在初晨柔和瑩白的光線裡,若有似無。四周靜謐,只隱約有窗外的鳥鳴聲透進來,孩子在嬰兒床裡睡得安穩,而他,就趴在她的床頭,也睡著了。相較於剛才一番魔怔了般的哭鬧折騰,再度醒來的她彷彿恢復了冷靜,她也記不清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按說都是當媽媽的人了,怎麼脾氣反倒比以前還起伏不定,令人堪憂。是因為陸少勳毫無徵兆的冷臉嗎?她從被窩裡伸出手,輕撫上他的臉頰。
平時大修邊幅的人,這次從戰場上回來,就不曾有空檔剃過鬍子。現在臉上的胡茬卻前所未有的長,幾乎將她原本最愛看的英挺俊顏完全掩蓋掉。他是確實累了。因為職業的關係,以前即便睡著時警覺性也很高,偶爾她起夜,還未翻身起來,他就會立刻睜眼,可是現在,他靠在她的床頭,任她撫摸著臉頰,卻並不醒來。這樣多好,他安靜得像個孩子,不會對她發火,不會突然就像不要她了一樣。她實在不明白他剛才為什麼大發脾氣,那種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眼神她見過,上一次,他就是這樣一頓脾氣後,丟下她去了戰場,然後久久失了音訊。
想到這裡,池小淺終於才懷疑,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天大的誤會存在?這樣想著,她手上撫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