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3 / 4)

小說:櫻歌 作者:絕對601

玉似水,皎潔明麗,媚色猶然,依稀還是二三十歲的模樣。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可是叫人看了,直覺得這人定然是受盡萬千寵愛,才生得這般清媚兩合,姝色絕然。

完全散開的長髮落在身後,幾絡搭在肩前,風情淡然。隨意放在胸上的手五指纖長,關節清晰流滑,自然彎曲成三分合,手心手背套著剪裁合宜的半透明絲紗,好像是給手穿了件薄薄的衣裳。身上是淺金色長裙,套著白色外衫,腰間緋色玉帶長長地拖下來,每一處的織錦都精緻到極致,卻不見什麼多餘的飾物。

聽多了陳年繁複歡笑的故事,見到了,只消一眼,便能清清楚楚地肯定——這人,就是當年的宣後,皇甫雪青。

凌少櫻忽然想起來有些人對母親的評價——橫行肆意,陰陽無置;獨寵多嫉,不下妲己;嫵媚妖姿,亂而寡子;驕而寵恃,多拂帝意。是以謂之,禍國紅顏。

可是,如同她的父皇不是商紂王,她的母后,又怎麼可能是蘇妲己呢?

皇帝哥哥總是嬉笑著說,七嬸啊,可是最良善的女人呢!為什麼啊?因為,她懶得作惡啊!

懶得作惡,說的是她眼前的這個人嗎?真的是,很有這種感覺呢!

只是,再怎麼冰肌玉骨的美人,似是小憩,卻了無生氣,好像,長眠已久。

凌少櫻腳下的步子有千斤之重,用盡了力氣才靠近了同樣寒氣森森的床榻。千年寒玉做的床,即使是鋪了十幾層棉褥,依然寒氣逼人,沁入骨髓。

尋常的女子,怎麼安然睡在這床上,毫無異色?

面色白淨的皇甫雪青,早已沒有了呼吸。

死了的人,怎麼會有呼吸?死了的人,怎麼會離開昭陽宮?死了的人,怎麼會見她?

她心心念唸了十幾年的人,居然是死了的……

她的母親與他的父親一樣,保持著生前最精美的模樣,讓她恍惚覺得,這個世界,似乎還是有一部分永遠地停留在了他們離開的那兩年。

可是,她卻再也回不到襁褓之中。

九月初八,晨有風,午時而息。

今年洛陽最紅最火最震撼的八卦是什麼?

先皇之女第一帝姬回京祭祖?興國王后向咱們皇上求愛?安太妃跟皇后有□?首富葉府做生意虧了本錢?定國將軍當眾親吻藍世子?風流成性的肅王世子要出家?新科狀元原來是個殺豬的?掃大街的朱伯竟然是武林高手?

還有呢?

還有就是,長天郡主婚期難成,跟著情人私奔了,物件是裴大莊主。逸親王愛女心切,公然承諾,只要裴語巒能把郡主送回來,他老人家在某些事情上可以不介意。

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且不說神都大小萬千人家怎麼熱火,就連朝堂都成了八卦炮火的第一線。

這頭皇上正襟危坐,聽著右相正高談闊論黃河今年又氾濫,那頭神武將軍皇甫謙與旁的人交流完心得,轉向正主兒,伸手拉了逸親王紫色輝煌的衣袖,傳音入密,“王爺,郡主果然是要嫁了?”逸親王鐵青著一張保養得相當滋潤的老臉,甩開神武將軍的手,冷眼青筋低氣壓統統釋放。

不過為八卦獻身自是有人前赴後繼。恭親王挑起頑劣的笑,為老不尊地踢踢弟弟的紫靴,也是傳音入密,“咱們家的小晨長大了喲!嫁人啊……”肅親王挑著可愛的彎月眉,笑得面紅耳赤,傳音入密不落人後,“八哥,拜高堂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啊!我也想被拜!”靖親王癱著一張冷臉,眼神有一搭沒一搭地往逸親王身上瞟,疑問加好奇的意味兒很濃厚。醇親王上了年紀仍然邪佞的眉眼逸出笑意,指風彈過弟弟的玉笏,“八弟,咱家小晨才幾歲啊你就這麼著急把她嫁出去啊?四哥我捨不得啊!”康親王端端正正地站著,眼睛老老實實看著前頭的皇帝,嘴角抿出濃濃的笑意,心裡樂翻了天。

左相盪漾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眼角的小細紋跳躍著燦爛的光芒,目光死死鎖在逸親王一身的紫氣上,得瑟至極。定國將軍線條冷峻堅毅的帥臉上滿滿的淨是憤懣,一雙氣勢迫人的大眼自始至終沒有從逸親王身上移開半寸。新科狀元有意無意地盯著逸親王,懊惱的神色坦露無餘,哀嘆之聲悄悄從唇間逸出。

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陛下一邊聽右相長到發黴的論述,一邊暗暗為下邊文武愛卿之間的波濤洶湧叫好,恨不得搖旗吶喊,眼底的戲謔與邪魅幾乎要盈滿琉璃似的瞳。

珠簾後端坐的女人鳳冠高髻,十二層的禮服雍榮華貴,金針勾出鳳飛翩翩,明珠照出光彩非凡,扣著碧玉指甲的青蔥小指輕點著膝頭,冷豔的笑容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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