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孩子是無辜的,莫說她並非是我的骨肉,縱然是我的,便也不可這般待她。”適時,粉嫩糰子眨了眨淚汪汪的眼睛,彷彿明白了什麼,一雙細嫩的小手揮了揮,弓起圓滾滾的身子趴著抱住嬴政的手背,低低地連喚著:“阿爹……”
“你叫我什麼?!”怒意仍未減去,嬴政將粉嫩糰子高舉起,與視線齊平。粉嫩糰子胖胖圓圓的被懾得一震,而後帶淚地怯怯扒拉住他的手臂,道:“阿爹。禎姐姐說要做糰子的阿孃,公子就是糰子的阿爹。嗚嗚。”
她在一旁倒是樂了,這糰子挺狗腿的,巴結嬴政巴結得倒是很快。嬴政立時便散去的怒氣,坐下來,但並不與她說話,怕仍是有氣在身。她便也不多摻和,反正看這情況,嬴政便也不會對糰子不利,她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裳,端著洗衣盆出屋去了。
等她洗罷衣服,再進入屋中時,看得她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嬴政半身靠在榻上,修長的雙腿伸長著,手裡持著一卷殘破的古書,眯起眼在慢慢斟酌,糰子一臉無害的模樣,撅了撅屁股,圓滾滾的身子一骨碌蹭到嬴政懷裡,嗚嗚地撒著嬌,而嬴政竟也十分溺愛地俯過來將她抱入懷中。
眼前出現的莫非是一副其樂融融的父女情頌圖,她納悶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畫面的定格依然未改變,再次肯定面前之物乃為事實。在她瞪大了眼睛、嘴巴驚得尚未合上之際,嬴政慢悠悠地轉過那張俊美絕色的容顏,一臉平靜地視著她,道:“既然她喚你為阿孃,我這個做爹的自然不可怠慢了她。”
說得倒是不緊不慢、合情合理,還不知幾時前某人還差點將這無辜稚童置於死地。她真是替糰子捏了把冷汗,過去將她抱起準備還回老人,畢竟糰子是老人兒子唯一的血脈,留於陰晴不定的嬴政身邊實屬危險之至。
早在嬴政昏迷時,因無太多事可做,見老人腿腳不便,就接過照顧糰子的差事,哪知終會惹來如此之多的麻煩。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換個角度考慮,卻也足以見得她在嬴政的心中,地位已是匪淺了。畢竟當他在以為糰子是她與吟風的孩子時,想到的第一件事並非是殺了她,他對她的感情,已在無形中與從前有了天壤之別。
將糰子抱出裡屋,她先是掙扎、雙手拼命撲騰著,淚眼汪汪地看著嬴政喊著:“糰子要阿爹,糰子要阿爹嘛……”嬴政凝視著書卷的雙眸先是微微挑了挑,但仍沒有抬頭朝這邊看來,她便直接轉身將糰子交還給了外面的老人,又旋身入了屋。
嬴政這才放下了書簡,面無表情地道:“時候不早了,你不休息?”聞言她意識到時候的確晚了,便開始取出角落裡捆好的毛毯鋪平,飛快地褪下外裳鑽了進去,只露出一雙眼睛含糊悶著嘴巴,與他道:“我睡了。”
未得到他的應答,她便又大聲地說道:“政,時候不早,你也早些歇息罷。”話未說畢,一雙修長的臂彎便將她的被褥拉起,一隻柔軟的唇瓣便堪堪落下來覆在了她的唇上,他身上淡雅的氣息瞬時沒入她的鼻尖,曖昧的挑撥,撩得她心慌意亂。
待她自他的懷抱掙脫出來,喘息了片刻,諾諾地道:“政,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個兒再說罷。”他沉默半晌,令她以為他在認真思考她的話語,視著他冷沉著一張俊臉,卻忽聞他道:“我不累。”她想了想,也對,畢竟在榻上睡實了足足五日的人,大概是精力過剩了。
精力過剩?念頭一升起,便令她心頭一陣惡寒,望著他□綿綿的彤紅雙眼,她終算是瞭然他此刻的心思。她慌忙道:“政,這是荒郊野外,你說過你不會在這裡……”男人健碩的身軀壓了過來,帶著一身健康清新的體香,他俯在她耳邊煽情而悄悄地說:“凡事都有變數,這一次,我改變、主意了。”
“禰禎,你可知我為你足足禁慾了三年,三年裡我不曾碰過任何女人,只因我不想忘懷與你在鳳府的那一次纏綿。我忍了太久,而你就這樣鮮活地在我面前,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也不會再錯過你了。”
他輕聲訴說,她安靜地依偎著他,任憑他擁她入懷:“昏迷之時,我夢至了過去那一場烽火盈天的夜襲,你為了蔚染不惜隱忍著數箭穿身之痛,拼上犧牲性命的危險,渾身淌血鮮血堅忍地站在他的身前守護他,摧折不倒……”
她不明所以,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便道:“政,你說過,那時你其實對我沒有分毫的感情,不過是在利用我罷了。”
他苦澀地笑起來,淡淡地道:“這樣的話,你也會相信麼?”他眼中有痛意,復言道:“就因為這樣的誤會,令我差點真的失去了你。你與公子翌的叛逃,若非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