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起來並不以為然,然而實際上,陸璐無時不刻都不在關注著自己身上的變化,畢竟現在她已經沒有了一個真實的身體,現在她擁有的,只不過只是一縷輕煙般的幽魂罷了,就算她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怖的力量——天魔經,卻也無法未來帶來半點安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方才受傷的看似並無大礙的傷勢終於開始慢慢的浮出了水面,一股難以抗拒的倦意,以迅雷不及掩之勢吞沒了她大半的意識,而她此刻的識海當中,到處都充斥滿了令她昏昏欲睡的念頭。
透過對天魔經的研習,陸璐對於魂體這一方面有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瞭解,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況,正屬於書上眾多的關於魂體狀態記載中的一個,傷及魂體,腦海當中揮之不去的倦意,正是魂體對於受傷過後的靈魂,一種自我修復的表現。
之前與仇恨的對話,已經是她強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過後的結果,在勉強了解了事實真正的廬山一角過後,此刻的她幾乎再也無法支援下去了,兩個眼皮子不停地上下打著架,卻又在沒有聽完一切之前,偏偏就不敢有半點的分神,因為或許只要一個短暫的分神,那帶來的將是一連串的蝴蝶效應,甚至導致整個團隊全軍覆沒都有很大的可能,更何況,她並不知道她這一睡,到底要睡多少的時間。
此刻的她再也無法拿出多餘的毅力在堅持下去了,朦朧的睡意幾乎將她的腦海頓時,一股濃厚的遲鈍的感覺瞬間侵襲了腦海,雙目在一瞬間如同失明瞭一般,忽然間,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眼前冷峻而嚴肅的面龐開始變得一團亂麻,朦朦朧朧的五官和頭髮散亂的混合在了一起,十分怪異。
在最後的彌留之際,陸璐勉強凝聚起了自己最後殘留的一份精力,素手輕揚,腦中回憶起了木玄告知與她的解穴手法,用微弱的力氣,在仇恨身上的幾處穴道輕輕連點,而隨後說出了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句話。
“仇恨…按你擅長的方式……”最後的一句未完的話語,素手卻輕輕地從仇恨的胸口慢慢的滑落了下去,帶著一絲未完的遺憾,冰冷的面板飄然若雪緩緩地落下,直至…一隻有力的大手輕巧而又安穩的接住了她,粗糙的厚繭和雪嫩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放在一起,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而祥和的感覺。
仇恨弓起的身子如同一把拉滿了弦的巨弓,背部厚實的肌肉在衣服的承託下勾勒出如同野獸一般猙獰的曲線條紋,有力的雙腳穩當的落在了車廂的地面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彷彿一隻偷食的貓兒一般小心謹慎,寬厚的大手慢慢的越過了陸璐安寧而祥和的沉睡面頰,掠過她輕如鴻毛的髮絲,將她的整個身子緩緩的攔腰抱起,整個過程都充滿了謹慎和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打攪了玉人兒的美夢一般,直到作為靈魂的身體開始如同透明的空氣一般,緩緩地融入到了仇恨的身體當中,仇恨一直繃緊的肌肉才在事後放鬆了下來。
失神的看了看臂彎中還殘留著玉人幽暗體香的位置,仇恨一直緊鎖的眉頭變得更緊了,原本只是暫時失去了陸璐,竟破天荒的有了一絲懷念的味道,仇恨不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他只知曉,這種感覺很朦朧,很遙遠,似乎遠在天邊,卻又近在咫尺彷彿觸手可及一般的矛盾,這讓仇恨第一次有了猶豫的感覺。
但他畢竟是仇恨,他還是魔國的二皇子,刺血小隊此次行動唯一殘存的人員,更是揭破冷家計劃的唯一希望,硬如鋼鐵的心,在短暫的遲疑過後,再次恢復到了之前冰冷的鐵血狀態,陰鷙冰冷的面容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凌厲的煞氣,皇者天生的威儀感,首次出現在了仇恨的身上。
陸璐的消失讓他的整個人的氣質都似乎產生了極大的變化,冷靜,令他的整個人看起來冷酷無情,然而在那一雙看似冰冷的眼睛當中,卻暗含著一股絲毫不敢懈怠的仔細和認真。
魔國的二皇子,在這一刻,終於開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轉變了。
“嗯?”就在仇恨將陸璐的靈魂從新吸納到了體內儲存過後,一聲帶著疑問的聲音從前面的車廂裡面傳了過來,仇恨耳朵一動,便知道了發聲者的身份。
在整個車隊之中,修為最高的人,也是五感最為敏銳的人,木玄。
不過,木玄雖然察覺到了後車的異象,但此刻的驊騮車廂內,卻是分身乏術,繆玉珂的精神開始逐漸恢復清明,一絲涼意緩緩出現在了她的眼中,而納蘭容康也在吃了他遞給的解藥過後,體內的毒有了被壓制的跡象,也從昏迷當中逐漸甦醒了過來,雖然對眼前的局勢,他依舊錶現出了呆頭呆腦的模樣,但仇恨的做法,也使得納蘭容康在無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