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後,圖拉姆曾短暫與舒暢聯絡,但正在通話起期間,他發現了數條新聞,各地相繼出現離奇死亡事件,而那些死亡的人,圖拉姆在船上全都見過,就是那些中途逃亡的人。
這一訊息嚇住圖拉姆立刻中斷了聯絡,因為他不知道那個千年老妖怪是如何找見那些人的,此後,他整日惶惶不安,甚至唯恐自己說話嗓門大了,驚動了那個老妖怪。
躲藏的日子讓他忘了計算時間,驚慌的心情讓他無心沉迷與遊戲,而後他患上了所謂的資訊強迫症,整日裡坐在計算機前不停的刷屏,尋找著新的死亡報導。正在這時,他在網上看到了舒暢樂呵呵的扛著椅子的照片,這才想起自己原來還有一位頂頭上司,聯絡上他就等於找見了一把庇護大鎖。
“你還在芬蘭嗎?快來跟我匯合,我離你們不遠,我在挪威”,圖拉姆焦急的喊。
在介紹情況的時候,圖拉姆反覆提到“目的地”這個詞,但他卻沒有談到具體地點,這倒讓舒暢有點好奇:“那老妖怪最後的落腳點在哪?聽你的口氣,好像也在北海附近?”
“我不能說”,圖拉姆神秘兮兮的說:“那個地名太敏感,我不敢吐出那個字。”
電話裡不適合長篇大論,雙方簡單的約定了接頭方式,舒暢駕著車一路向北。
傍晚時分,汽車越過了芬蘭冰磧嶺,春天,積雪尚未完全融化,載貨量小的卡車在冰凍的路面上微微有點打滑,博卡提心吊膽,死死的抓住車廂內的把手,反覆提醒:“慢一些,慢一點,後面沒人追我們。”
舒暢也感覺到小貨車的不足,他低聲嘟囔的說:“真懷念我的雷電11號。”
黎明時,車翻過冰磧嶺開始一路向下,此時朝陽升起來了,路邊開始有綠色出現,前方是芬蘭是北部拉畢省省會羅瓦涅米,這是世界上惟一設在北極圈上的省會城市。是芬蘭北方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
說起羅瓦涅米也許無人知道,但說起它旁邊的一個小村落,地球人無人不知,那就是聖誕老人的故鄉——北極村。
公路上散佈著安詳覓食的馴鹿。雖然聖誕節已過,但依然有一些遊客,坐著馴鹿拉的雪橇在公路上飛奔——是的,是在公路上飛奔,路邊雖有殘雪,但芬蘭政府很勤快,公路上滴雪不沾。那些雪橇都是帶輪子的,所以他們在光潔的路面上跑得飛快。
馬路邊上還有戴著紅色尖頂聖誕帽,四處閒蕩的村民,這些村民都是聖誕郵局裡的僱員,人們把他們叫做“仙童”,或者“小精靈”。他們每年在郵局裡接收數千萬郵件和數百萬訪客,這些郵件和訪客都是來向他們傾訴心願的。這一心願往往是——明年聖誕節時從北極村給他們的朋友,或者家人寄送賀卡或者聖誕禮物。
舒暢的車緩緩開進小村落,首先經過的“聖誕作坊”,那是人們定製聖誕禮品的地方,無數條排滿店鋪的商店縱橫交錯,像足了一座宮殿。真金白銀水晶琥珀製品在櫥窗裡爍爍放光,彩色的玻璃吊燈發出幽幽的奢靡的光,成排成排的瓷器,色澤與圖案都極盡妖豔之能事,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綴著金屬亮片的頭巾與繡著金絲,綴著紅穗子的緞子拖鞋……
芬蘭工業品每一件都堪稱是精品,那些大師設計的作品,每件都精巧可愛,一眼望過去,令人忍不住產生不可抑制的佔有慾望。嗯,此刻,車後箱裡就有一把大師級的椅子,博卡那廝經過徹夜驚魂後,正躺在椅子上悠哉遊哉打盹。
舒暢還是忍不住誘惑,將車停在了路邊,他搖醒了博卡:“我們到了北極村,你有沒有人需要送他聖誕禮物。”
博卡半是天才回過神來,他自願自唉的嘆了口氣:“你說這話讓我傷感,人世間最悲哀的不是聖誕節沒有收到聖誕禮物,而是聖誕節到了,自己卻找不見送禮物的人……要不,我訂製一份禮物送給你吧。”
頓了頓,博卡絕望的補充說:“再訂一份禮物送給我自己,可我不知道,今年聖誕節時,我身處何方。”
舒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給你,今年我送給你聖誕禮物。”
說罷,他起身欲下車,博卡連忙抓住:“別,一天過去,我想,我倆的畫像已經貼滿了全國……”
舒暢輕輕的掰開他的手,牛氣哄哄的回答:“你忘了,我是個催眠術專家,我不想讓人記住我,誰也不會看到我的存在。”
當地土著人為了營造北極村的獨特風景,特意將村內房屋修建的十分粗陋,大多用似乎未經修飾的圓木築成。道路兩旁則“栽植”著無葉無皮的枯樹,營造出一種粗獷的極地風光。然而,這座北極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