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4)

老範哈哈一笑,“你們給我惹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少來這套。”

他給我們仨每人倒了點小酒——老範唯一的愛好就是這口——抿了口酒後他道:“孔子說過,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我歲數大了,梁珂已經確定保送研究生,她也將是我的關門弟子。人的一生很長,我不可能一直照應你們仨。記住孔子這句話,不惹事,不怕事,待人要誠懇寬厚。梁珂年齡小,你們要有師兄的樣子,好好帶她。”

聽到老範這番話,我們都有點傷感。他一生都獻給了中國考古事業,孑然一身,除了事業,弟子是他唯一的情感寄託。李大嘴眼圈紅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老師,您放心,我們幾個一定要做出成績,不給您抹黑。”

豪言壯語猶在昨日,老範此刻卻在千里之外的病床上,生死難料。想到老夫子,我心中一陣難過。兩位大神卻沒有注意到我神色的細微變化,他們正蹲在地上,一根根的數著榨菜絲,精確的分成三份。

101、

我清晰的記得那個中午,幾乎可以用“風和日麗”來形容。雖然昨晚剛剛經歷過不可思議的黑影事件,我們也以狼狽逃竄作為考古三劍客的一份答卷,但此刻站在明媚的中午,陽光散落在我們身上,這溫暖恍惚間讓我回到江南,回到溫潤如玉的故地。

人在陽光中,就會遠離黑暗。不堪的記憶,也會被暫時擱置在一邊。還有什麼比一群老友蹲在一起吃飯、貧嘴、打鬧更輕鬆的事情呢?

我看著兩位大神數著榨菜絲,嚴格遵循分類法,不僅按數量也按長短進行分配。心中暗笑之餘,開啟自己的飯盒準備拿謨出來。當我開啟飯盒、揭開蓋子之際,再一次,我無法理解的再一次愣住了。

在已經清洗乾淨的飯盒蓋上,有人記號筆寫了四個字:隊、裡、有、鬼。

比昨天看到的字跡更加潦草。留言的人似乎知道我們並沒有把他的警告當回事,因此比昨天多了兩個字。

隊裡有鬼。

留言者明白無誤的指出了有鬼,及這“有鬼”所在的範圍——“隊裡”。

一時間我有點眩暈。魏大頭和李大嘴終於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圍了上來。

老魏關切道:“師妹,你沒事吧?”

李大嘴一眼瞥到了飯盒蓋上的字,大概是昨晚的事仍心有餘悸。他的手一抖,飯盒嘩啦一下掉在地上,精心分好的榨菜絲在沙地上散亂一片。

102、

曾經有這樣一個紅極一時的段子,叫做饅頭的用途:想吃餅的時候,把饅頭拍扁了當餅吃;想吃麵的時候,拿梳子把饅頭梳幾下當面吃,想吃冰淇淋的時候,把饅頭放窗外凍凍再吃,想吃餅乾的時候,把饅頭烤脆了再吃;想吃漢堡的時候,把饅頭包在紙裡,把紙開啟再吃。

種類繁多,不一而足。其實饅頭還有其他的用途,在考古業內,就有用饅頭進行文物修復的一種做法。對於一些特定質地的文物,想清除其勾縫間的積灰,用饅頭擦拭,確實新穎而無害。只是清洗一件大型文物,至少要用十多斤饅頭,真是令人有點心痛。有關饅頭的念頭,都是電光石火間我想到的。因為當時魏大頭反映迅速,拿起飯盒裡的饅頭,直接擦掉了飯盒蓋上四個驚心動魄的字。

魏大頭扶了扶眼鏡,冷冷道:“誰想泡我們師妹,先過我這關。”

看到冷饅頭上沾著的黑墨跡,我心中暗想今天的午飯要少吃半個饅頭了。李大嘴一跺腳,叫道:“死腦袋瓜,你就光想著有人泡你師妹,怎麼不想想,萬一這話另有深意怎麼辦?”他靠近我們低聲道:“你們不覺得……譚教授非常之……可疑嗎?”

我和魏大頭齊齊張大口,“啊”了一聲——“譚教授?”

李大嘴點點頭,聲音更低了,“我總感覺譚教授的敘述中,隱藏了什麼。她比我們任何人都更接近黑衣女屍,這其中的秘密,也許是她有意隱藏。”

“可是,”我情不自禁的反問李大嘴,“為什麼這字要寫在我飯盒裡?”

“如果按老李的邏輯,這個問題是不言而喻的。”魏大頭的目光變得深思而冷峻起來,“此人不僅是在警告你,而且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你,注意與你同住一個帳篷裡的人。”

我低頭想了一會,拿定主意抬起頭,“不,我不相信譚老師是鬼。我一萬個不相信。這雖然跟我受過的教育,對譚老師的敬重有關,但更多的是我的直覺。我不相信譚老師有什麼異常。就算有,這也說不通,譚老師如果是鬼,或者被鬼附身,那‘它’想做什麼?難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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