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懸崖邊呈傾斜狀,船就停放在這個微微傾斜的地面上,船頭對著深淵,彷彿這船就是為了進入深淵而準備的。在這黑暗的崖邊,船頭傾斜對著虛無深遠的深淵,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陰森的白骨場彷彿是黑暗地下里的一個孤島。沿著崖邊向前望去,大裂隙將這裡與別處隔開,像一個靜謐的搖籃,懷抱著亡者的骸骨。船靜靜停泊在崖邊,安然沉睡著。
老六拍了拍船,上下打量一番,“這玩意兒就是太大了,要是小點,咱們給順出去,還能賣點錢。”
“無知。”陳偉低聲道。
老六一向樂於欺軟怕硬,見陳偉這麼說,立刻瞪起眼睛道:“你說啥?”
“我說你無知。”陳偉冷冷一笑,“你眼中只有錢這種世間無用的東西,卻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真正財富。墨山國地下蘊含的秘密和力量,足可以使我,或者你們,成為這世界的主宰。”
老六想了想,伸起的手軟了下去,悻悻道:“淨說些有的沒的,光知道吹牛。”
李大嘴一直在觀察這艘船,他猶疑著對我說道:“梁珂,這船沿上好像有血跡。”
船沿上的血跡分為兩種,一種是發黑的,看上去年代久遠。另一種顏色尚為鮮豔,呈暗紅凝固狀。
於燕燕和埂子湊上去看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
“我把應急燈給你,上去看下。”埂子對於燕燕說道。
於燕燕點點頭,接過應急燈,一腳踩到埂子曲起的膝蓋上,用燈光掃過船的內部。片刻後,她下來了。
2010…12…19 19:26:00
“裡面有兩個死者,其中一位是裴風格裴研究員——我見過他的相片。另一位應該是你們的人。”於燕燕對埂子如是說道。
埂子臉上的肌肉緊縮了一下,低聲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埂子,譚教授和我都建議迅速撤離這裡。”於燕燕的表情異常冷峻,“還記得剛進石門時,秦所以性命相脅不想讓我們進來麼?他說這裡是地獄,他沒說謊。”
“我是問你,”埂子的表情兇惡,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們怎麼死的?”
“他們兩個身上都有傷,傷至露骨,有被啃噬過的痕跡。從死者的姿態上來看,應該是你們的人先槍殺了裴研究員,然後自殺。”
埂子一把奪過於燕燕手裡的應急燈,對老六道:“蹲下。”
老六聽話的曲下一條腿,讓埂子踩了上去。埂子用應急燈檢視了一會,我們心裡七上八下,靜默無聲的仰望著他的表情。
埂子很快下來了,簡潔道:“立刻撤退。不僅僅是離開這裡,我們必須原路返回到地面上。”
土豆心有不甘,嘀嘀咕咕道:“嚴叔……不會同意的。”
“嚴叔會同意的。”埂子冷冷看著土豆,“從小全到孟剛,他們死的都異常蹊蹺。這裡不對,我隱隱覺得會有大事發生。如果你想留在這裡請便,我不強求。”
土豆看了看老六和小飛,老六低聲道:“我早說該收手,這裡發不了財,賠上命倒是大有可能。”
土豆悻悻的攤了一下手,垂頭喪氣的跟在埂子後面。
我們不再耽擱,立刻回頭向嚴叔和秦所的方向走去。按照預先的設想,我們與嚴叔等人匯合後,到一號補給點取食物和水,然後返回地面。
此刻交織在心裡的,是即將返回地面的興奮、生還的慶幸和沒有走到謎底終點的遺憾。我們一心向著來時方向走去,盼著早點離開這鬼氣森森的黑暗地下,比任何事情都來得迫切。
“就算沒找到什麼重生聖殿,這趟經歷也夠我們吹的了。”李大嘴拉了拉我的袖子,安慰我道:“你可以回去好好氣氣小楊他們,把咱們的光輝經歷告訴他們。”
老魏沒說話,臉色一直很蒼白。那時我不知道,老魏心裡正隱隱覺得不安,彷彿大難將至。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比老李要準。
2010…12…19 19:28:00
嚴叔依然躺在崖邊地上,秦所坐在他身邊。我們快步走了上去,秦所並沒有站起來,只是眯著眼睛望著我們。
譚教授四處打量了一番,沒見到朱亮的身影。向志遠開口問道:“秦所,朱亮人呢?”
秦所咳嗽了一下,聲音有些虛弱,“他醒了,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那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竇淼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們的目光集中在秦所身上,在昏暗的手電筒下果然可以看到秦所身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