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近了,撥開重重迷霧,在眾人眼前出現的竟然是一間佛寺,小小的一間佛寺,燈火通明,在這死亡澤地之中,彷彿是一盞明燈一般,指引劉威等人的前來,米粒歡喜的雙手合十感謝佛祖垂賜。
不知為何,劉威朝前踏出一步,便感受到胸中一股刺痛感襲而來,好像什麼東西欲要破體而出一般,詫異萬分的撫摸一下胸膛,那股刺痛又出奇的消失了,蒼淵瞧著劉威臉上神色怪異,擔憂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劉威搖頭道:“不知道,總感覺怪怪的。”
米粒卻搖頭喜道:“放心,這裡面佛法純正,不會有什麼壞處的。”第一個便跑去叩門。
然而還沒等他敲門,門吱呀一聲自動開啟了,堂前一尊金身大佛佛光普照下來,劉威和蒼淵被這佛光一照,頓時渾身不自在,但是怎麼不舒服又說不出口,只覺得自己身上壓了重重的東西一般。
小心的走進去,卻不見一個和尚在內,但是陣陣敲擊木魚的聲音卻不覺於耳,聲音時快時慢,時大時小,小的時候便如玉珠落玉盤聲響,大如那傾盆大雨一般,慢則彷彿牽動了每個人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臟跳動彷彿一致,快則如快馬疾馳火速傳達軍情。
劉威詫異的聽曲木魚聲,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木魚敲打聲竟然可以牽動一個人的心緒。劉威檢視起四周來,燭光照的廟裡通明,牆壁上畫的是伏魔圖,可是圖上總是多了點怪異,少了些什麼,劉威四下檢視,仔細的推敲,這才發現圖畫上的佛陀羅漢等等,無一不是面露兇殘,全無一點半點的慈悲,反倒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兇徒面露不忍之色。
米粒瞧著這些壁畫,氣的臉角的肌肉抽搐不已,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到底是誰畫的,竟敢汙衊我佛門。”
“阿彌陀佛。”突然一聲佛號宣出,詫異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眼前,一個枯瘦如柴的老和尚突然出現跪拜在佛像面前,他的身前正擺放著一陳年木魚,陣陣梵音正是自此而出。這和尚的出現出乎劉威的意料,之前全無一丁點的氣息,叫人頗為忌憚。
米粒沒有多想,趕忙上前合十拜侯道:“萬佛寺小沙彌米粒拜見前輩。不請自來,還望前輩莫怪。”
老和尚收起木魚,抬起頭來,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的臉來,紛紛一驚,小景和夢涙倆人捂住肚子,險些翻嘔起來。眼前的這張臉已經不能算是臉了,半張臉已經完全腐爛了,上面只剩下絲絲的血筋殘留,此人就好像是常年被埋地下的一般,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和尚對夢涙倆人躬身致歉道:“女施主,你們受驚了,老衲這張臉早已經毀了多時,原本以為在這死亡澤地內是再也碰不得人了,沒想到今日倒是遇到了這麼多人,還有窗外的那一位。”窗外被點破偷看的水瀾雪哼聲走了進來,與劉威急促的對視一眼,紛紛避而不見。
蒼淵鼻子嗅了嗅,忽然冷酷笑道:“和尚在撒謊,你雖然一身佛法掩飾的極好,但是卻瞞不過我這個曾經死過的人,你一身的死氣如此濃郁,想必死了不少年吧,死都死了,何必要逆天行事強行留在人間。”
和尚對蒼淵點點頭,強顏歡笑道:“施主好眼力,不過施主與這位同樣殺氣過重,小心日後不得善終。”和尚指的正是劉威,劉威微笑著聳聳肩,不予反駁。
和尚不禁對劉威另眼相看,眼中閃過金光,在劉威身上掃了一翻,道:“原來施主竟然有如此大的福緣,不像這位施主一般殺心殺念深重,不可自拔。”
劉威被他說的有點納悶,但是也不管這些,只問道:“請問前輩如何稱呼,我們總不能一直和尚的叫你吧。”這話有些風趣,惹的屋內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和尚微笑道:“施主當真是心無塵埃,若是常人被我說有難只怕此刻已經跪下懇求,施主倒是豁達,貧僧寂元,還未請教施主如何稱呼。”
“寂元大師你好。”大家一齊拜道。劉威等人一一介紹了自己。
寂元和尚拉過米粒,問道:“剛剛你見這壁畫心中惱火可是。”
“是。”米粒老實回答,並問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這畫上為什麼要把佛祖畫成惡魔,惡魔反倒畫出慈悲。”
寂元搖頭不語,見劉威微笑不語,問道:“劉施主你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不防說出來聽聽。”
劉威朗聲道:“所謂畫由心生,這畫想必是大師的手筆,大師心中有苦,這才藉由畫像表達,這畫正說明大師你苦惱何謂佛,何謂魔。”
寂元一拍手心大喜說道:“答的好,想不到你慧根如此絕佳,只是可惜你不是和尚,佛則我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