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近三千個鐵箱上的活動鐵板也在同時脫落,露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接著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息息索索聲響很快從這個洞口中傳來,而且隨著無數無法辨識的黑糊糊物體從洞口中不斷湧出,這種奇怪的聲響也變得越來越大,只不過是一兩分鐘的工夫,司拉普的整個下水道都被這些未知物體和如海潮般此起彼伏的怪異聲音所充滿,而到最後,這些似乎要將下水道塞滿的物體只能選擇一條早已開好的出路繼續前進,那就是正對在鐵箱口、通往地面的無數管道入口。
第十一章
“五月花”酒店共有六層五十一米高,算上通往最高處天台的臺階,全部樓梯一共是一百五十一階七個轉角,迪奧、希恩和羅林斯透過它們總共只花了不到三十秒,到了通往天台的鐵門前,迪奧只一腳就把緊閉反鎖的大門踢了個四分五裂,接著他直接跳上了立在天台最高處的旗杆,在頂端那不足幾平方厘米的小塊面積上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希恩和羅林斯由於遲到,只能把住旗杆掛在兩側,看起來就象兩面人形旗幟,而就在三人分別佔好位置的一瞬間,一陣如雷鳴般的響動從地面透過六層樓隱隱傳來,震感之強差點把輕身功夫較差的羅林斯從旗杆上震了下去。
在六樓都有如此強烈的感覺,踏足在地面上的人就更不用說了,無論是正從“五月花”內全速撤離的那三千多名賞金獵人和冒險家,還是正在滿地橫倒的同伴間驚魂未定的那些同行,都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劇烈地震顫,就好象地下有一陣轟雷正在透過一般。
事實上,並不只是“五月花”周圍的這片區域如此,整個司拉普的每一個角落都在這陣古怪的響動中顫抖,還沒有來得及逃出城市的民眾和市內駐紮的軍方士兵也都感受到了相同的震盪,棲息在都市樓宇之間的飛鳥彷彿察覺到這些震動並不尋常,紛紛丟下自己的窠巢振翅高飛,給本來就詭譎異常的氣氛平添了一分恐慌。
一時間,整個司拉普內除了迪奧、希恩和羅林斯外,所有人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顯然對這陣奇怪的響動莫名其妙,但他們都下意識地感覺到,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在眾人面孔之上的表情除了疑惑外,只剩下了無法以言語形容的慌亂。
“……來了。”就在整個城市為這異常震動陷入一片沉默的恐慌的時候,高踞在“五月花”旗杆頂端的迪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聽到他這句結論式發言的希恩和羅林斯立刻下意識地抓緊了旗杆,整個身體也不自覺地向上方盡力蜷曲起來,因為他們知道,下面將要發生的事到底有多可怕。
“轟!”就在迪奧說出“來了”這兩字後的一瞬間,“五月花”樓下門前馬路上的一塊下水道井蓋彷彿受到了什麼極其強大力量的重壓,在被高高頂起的千分之一秒內就四分五裂成了無數碎塊,接著一道與井蓋同等粗細的褐黑色柱狀物自下而上衝上天空,足足升起了近二十米高才在半空分解,化成無數褐黑色的細碎物體散落向地面,而迪奧的可怕企圖終於在這一時刻暴露無遺了。
由於時間計算精確,整個司拉普內的五十四個地點幾乎在同一秒內發生了相同的事件,五十四道褐黑色的柱狀物在第一時間內映入所有人的眼簾,隨後漫天飛散的同色細碎物體很快就佔據了所有人的視野,而無邊的恐懼也在人們看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的霎那產生--這些細碎的“物體”居然是一大群數目多得無法計算的蟑螂、跳蚤和老鼠!
身體橢圓頭帶兩根長鬚,褐紅色的軀幹上還有可飛行短暫距離的翅膀,這種叫蟑螂的生物不管出現在任何場合都能帶來一片女士的尖叫,而與它擁有同等威嚇效果的另一種生物也一起來湊熱鬧,和這群鋪天蓋地蟑螂大軍一起出現的,還有無數體積巨大的肥碩黑老鼠。
可這還不算,除了這兩種視覺效果極其強烈的動物之外,在這支混亂製造大軍中還有一支特別的主力部隊,那就是夾雜在老鼠和蟑螂大軍中的跳蚤縱隊,論體積外觀它遠沒有老鼠和蟑螂那麼大,可數量卻比兩者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上至少百倍,在人類視線中看起來只是一個個小小白點的它們,所帶來的混亂和恐慌卻也不輸給比它們要大得多的兩種生物。
單是一隻蟑螂、一隻跳蚤或一隻老鼠並不可怕,可若把這數字乘上一百萬或一千萬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這等數目的三種動物出現在視野中,如暴雨一般洋洋灑灑地落得滿地都是,連天空都被它們染成了一片褐黑色,如此景象如果有人會毫不懼怕,那這人的膽子簡直是全世界第一大。
而迪奧就是這麼一個人。
這些老鼠、蟑螂和跳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