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上支撐了四五秒才昏厥,“撲通”一聲從高速賓士的馬匹上落下去,滾了幾滾就不動了。
“你這個混蛋!竟然把拉達司給……”一名大概與被害者交情甚篤的騎士當場暴怒,手裡揮舞著一把一米來長的戰刀就貼了過來,看那副擇人而噬的狂亂模樣,若羅林斯真給他的刀劈中,變成十七八塊也不過是一剎那的事。
這名騎士的目的自然是沒有達到,他的刀才剛揮出去,重新恢復騎乘姿勢的羅林斯忽然丟開韁繩踢掉馬鐙,整個人筆直地立在馬背上腳尖一點,筆直地朝這個拿刀的騎士撲來。
與前一次一樣,他這出人意料的舉動再次嚇呆了對手,直到羅林斯撲到刀前雙掌一合,硬生生將刀鋒夾住,整個人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凌空翻過這名騎士頭頂,準確無比地落到了他身後的馬背上,背靠背地與他同騎在了一匹馬上,而騎士持刀的手也自然而然地被順勢帶到了空中,一扭一扯,姿勢不利的騎士虎口一麻,那把戰刀就脫手掉落到了馬後的塵埃之中。
直到這時,一心想為同伴報仇的騎士才清醒過來,被對方一招打掉刀、又被敵人騎到同一馬上的恥辱頓時湧上心頭,一隻手立即丟開韁繩拔出腰間配置的短匕首,朝背後的敵人狠狠捅去,而失掉戰刀的手也曲起手肘,重重地從另一個方向用力一頂。
按常理而言,在狹窄的馬背上兩人又是背靠背,如此近接的肉搏攻擊對方根本避不開,可是騎士的這一匕首一肘卻全部沒有擊中目標,整個背後空空蕩蕩的,羅林斯竟憑空從馬背上消失了,對此大感意外的騎士連忙回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片虛無。
“喂,你在看哪裡?我可準備請你下馬去吃點灰塵了!”正當騎士左右張望尋找著羅林斯下落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陡然從下方傳了過來,騎士一低頭就嚇得臉色大變,因為他這才發現,羅林斯竟然用腿夾著馬腹倒懸在了他下面,而且更可怕的是,此刻羅林斯的兩隻手已經一左一右託在他的兩隻腳掌下,原本套在腳上的馬鐙不知何時已經被甩到了一邊。
也就是說,現在兩手離開韁繩的他,完全是被羅林斯兩手託著才能繼續待在馬背上,若是羅林斯鬆開手甚至是用力推上那麼一把,他的下場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模樣。
“……等、等、等一下!哇啊啊啊!”想為朋友復仇的心願在一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這名騎士此刻所流露的表情只有絕望與恐懼,而羅林斯也在看到這副面孔的一剎那動了手,雙掌用力向上一託一頂,騎士就如騰雲駕霧一般高高飛到了空中,再重重摔落在地面上,淒厲痛苦的喊叫在落地的一剎那曳然而止,令目睹這一慘狀的人們為之心驚肉跳。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是大哥跟我說的,對付你們不妨下點重手,我也只是照大哥說的去做罷了!”一個翻身正騎到馬背上之後,羅林斯回身雙手合十,對著橫倒在路上的犧牲者喃喃祈禱,那副虔誠的模樣實在和他先前的狠辣有如天壤之別。
“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該死的偽善者!”除了迪奧和希恩外,別人當然不知道羅林斯確實是真心在為受害者祈禱,出手狠辣只是被迪奧所教出的壞習慣,所以在聽到他這一番禱告後,被他剛才連續兩次出手嚇住的騎士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以為他是在故意諷刺消遣自己,當下也管不得他的身手詭譎得教人害怕,紛紛策馬衝了過來。
“哎呀!哎呀!要打架請守秩序一個個來,若亂打傷了自己人怎麼辦?”羅林斯的高聲叫喊確是出自真心,畢竟打受傷的對手一點意思也沒有,可是聽在怒氣正盛的人的耳朵裡,這些好言勸說就跟火上澆油沒什麼兩樣,所有人的無名火都不約而同地躥了上來。
於是就在迪奧制服齊內克搶奪馬車的這段時間內,所有人都把保護馬車的使命丟到一邊,貼到羅林斯周圍狂刺猛砍,恨不得把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踏成肉醬,而羅林斯也趁這機會和他們打得火熱。
四五十匹馬的包圍對羅林斯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四處神出鬼沒的他從東邊跳到西頭,又從前面混到最後,不管什麼兵器都無法沾到他半分,可他只要一出手就必定有人中招落馬,不過由於有失去理智的憤怒作為支援,這些騎士居然也能越戰越勇,雖然已被連續打倒好多人,還仍然悍不畏死地一個個撲過來。
到迪奧呼叫羅林斯走人的時候,被齊內克選中的五十名騎士已有一半被羅林斯揍得昏迷落馬,而從其他車隊那趕來的近百名騎兵也有三十人成了犧牲品,五十多號人沿著追擊戰的軌跡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上,就視覺震撼效果而言也算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