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砍伐掉築牆壘用。用不了幾天我們就能築起高高的土壘,外面再挖幾道壕溝,插上灌木做的鹿角拒馬,難道還怕一些潰兵來騷擾偷襲嗎?”
斐迪南插話補充道:“嗯,如果要駐守較長時間的話,築壘雖然費事點,卻是最穩妥保險的。韋倫不是說沒有觀望敵情的制高點嗎?咱們可以在營壘四角多築幾座箭樓,警戒問題不就解決了。”
迪恩捋著鬍子道:“勃雷與斐迪南說的加在一起,基本上就比較完善了。這裡取材方便,我們七千人齊動手,幾日內築起一座土城不成問題。”
張鳳翼搖頭道:“打壘築城不是好方法,先不說土城沒築好之前敵軍來襲怎麼辦,太依賴工事其實就是把咱們釘死在這裡了。”
勃雷不高興的反駁道:“什麼叫‘釘死’在這裡了,咱們原本就是步兵,守城正是咱們的拿手好戲,築好土城後咱們憑城而守,看誰能把咱們怎麼樣?”
張鳳翼道:“城池的好處是易於攻守,但這裡太容易為敵所乘了,你可以砍掉城周圍的灌木,可你能把河岸邊所有的灌木都砍乾淨嗎?可能某一天你一覺醒來,突然發現敵軍將城圍得像鐵捅一般,把咱們困在自己苦心修築的牢籠裡。”
斐迪南插話道:“西邊會戰潰散的騰赫烈軍有能力把咱們重重圍困嗎?”
勃雷也道:“圍起來正好,還怕他們逃走呢!只要不跑,老子一個一個挨個收拾。就算敵軍勢大,西邊的我軍主力難道不追擊敵軍,難道不救援咱們。要知道,參軍司給咱們的命令可是扼守住此地,不是一隻腳踩在這裡,另一隻腳隨時準備開溜。”
張鳳翼道:“你們光想到西邊,要是扎不罕河東邊也有敵軍呢?要是騰赫烈軍不只一路,還有另一路偏師呢?”
迪恩笑著開口道:“鳳翼,你又來了,敵軍連渾水灘這麼重要的渡口都不守,怎麼可能在扎不罕河以東還另有部隊嘛?這裡既然沒發現敵軍,就已經證明了向主力側後迂迴之敵就是騰赫烈的奧古茲諸部主力。”
張鳳翼有些賭氣地道:“沒發現敵軍並不等於沒有?這地方大家白天也都看了,鋪天蓋地的灌木叢,藏幾個斥候小隊成什麼問題?也許敵軍正是像我說的那樣,在遠離這裡的地方宿營,只派斥候藏在灌木叢中蹲點警戒的。”
一聽張鳳翼這麼說,斐迪南有點不高興了,嘟著嘴道:“鳳翼,我們千人隊搜尋的時候可是十分小心翼翼,如果有敵軍,斥候是絕不會放過的。”
“好了,不要說了。”斡烈擺手止住爭吵,帳裡爭執得隱隱已經有火藥味兒了,他看著眾人,大家靜了下來,最後他把目光轉向阿瑟問道:“迪恩肯定是贊同勃雷與斐迪南的意見了,你的看法呢?”
張鳳翼目光迫切地望著阿瑟,滿眼希冀之色。
阿瑟為難地看了看張鳳翼,道:“鳳翼,我與師團長一向重視你的意見。出發前咱們判定北面之敵是不是主力、敵軍有沒有另一路偏師,主要是看渾水灘是否有敵軍駐守,現在咱們也到達這裡了,這裡一個騰赫烈人也沒有。現在你仍認為敵軍另有一支主力部隊藏在扎不罕河以東,我不知道你的依據是什麼?你能說給大家聽聽嗎?”
張鳳翼有些激動地道:“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斷定現在闊連海子北面之敵一定不是騰赫烈人的主力。敵軍行動看似隱蔽,其實卻欲蓋彌彰,故意曝露給我軍知曉。再有騰赫烈人一直沿著火裡兀麻沙漠行進,大人也知道,騰赫烈人對沙漠是十分熟悉的,他們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水源地,形勢不利時他們隨時可以避入沙漠。屬下以為這正是當前闊連海子北面之敵沿著沙漠行軍的目的,可如果是幾十萬的大部隊,那沙漠裡稀少的水源是絕不可能供給那麼多人畜飲用的。一旦失了這重保障,他們也就沒有必要非得沿著沙漠行軍了。”
張鳳翼說罷環視著帳內諸人,幾個好友都不自然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最終斡烈搖頭道:“鳳翼,你這個說法還是牽強了,既然是迂迴當然要走偏避不易發覺的地方,不走沙漠邊緣還能走哪?”
張鳳翼張口還要再說,斡烈擺擺手道:“不要說了,闊連海子之敵怎麼迂迴不關咱們的事,咱們師團只要把這裡守好就行了。現在我決定,就按勃雷與斐迪南的法子辦,咱們在河岸上起壘築土城,為保險起見,清理周圍五百步內荊棘灌木,挖三道土壕,每道壕之間再栽鹿角與拒馬,這樣即使再來數倍於我的敵軍也能抵擋得住了。”
帳內諸人轟然響應。
張鳳翼突然又道:“大人,請給我一支人馬,讓我繼續向更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