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扮演了滲透者的角色,他提供了那麼多又那麼詳盡的資訊,以致於殺掉那名魔力強大的魔法師竟變成暗殺集團最容易下手的一次。
“無論如何,小凱德立,”這名無情的暗殺者在風中低語,“我會撒下天羅地網,而你在第一場雪來臨之前就得死。”
這名佔據了行乞者身體的殺手邪惡地一笑,走向矮樹叢中取回自己的身體。戴在那具身體細瘦手指上的魔法戒指幾乎已經完成了治癒工作:惡臭已經消散,蒼蠅也飛走了。
“你戴了跟我一樣的戒指嗎?”這名邪惡的男子對還在附近徘徊的靈魂嘲弄地說道。鬼魂召喚出器虜伏,白色的手套跟鏡子再度出現,然後他握住屍體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他回到自己的腦海中,跟魔法物品的魔力相連結。
這名刺客慣用的身體睜開了眼睛,剛好看見行乞者的身體僵硬地倒下。鬼魂花了一會兒時間重新調整自己,適應這具較常使用的身軀,然後用手肘支起自己。
“沒有魔法戒指?”他嘲笑著行乞者的屍體,“那你就得死了,可悲的笨蛋,雖然,任誰發現你的屍體都不會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這個想法令鬼魂笑得更開心。他以前使用器虜伏的時候——那是約一百年前的事——他總是將那些看不出死因的屍體毀屍滅跡。但他的自信迅速增加,而且很快就改變了行事方式。自我膨脹的驕傲讓他覺得,一個顯然健康的身體卻神秘死亡,這就像他個人的最佳宣傳。
鬼魂讓器虜伏消失,將身上的塵土拍去。他立刻向位於遠處的卡拉敦城門出發,朝他投宿的“龍的遮羞布”旅店行去。
◇◇◇◇
伏保巨人嫌惡地守望著卡拉敦外緣的一座牧場,那裡看起來一切正常。幾隻母雞賣弄地咯咯叫,啄食四處灑在地上的種子;穀倉旁馬廄裡的三匹馬,則一點也沒露出注意到自己被監視的樣子;而房舍本身則似乎非常安全,沒有一扇窗戶是破的,門上甚至連處顯眼的刮痕都沒有。
範德曉得很快就不是這樣了。“夜之面具”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總是保持著最高度的隱密性。不過一切看在這名巨人戰士眼中,都顯得懦弱無比。
“我們可以待在森林裡。”範德吐出這句話,將白色毛皮製披風翻上壯碩的肩膀。
站在這名伏保巨人兩側,穿著黑色跟銀色服裝的殺手面面相覷。“是你下令要我們……”他們其中之一開始說道,但範德舉起一隻手,令他閉上了嘴。
這名伏保巨人心裡一面暗想,“才不是我的命令!”一面憶起當時鬼魂佔據了他的身體,命令整個隊伍行動,但他本人則只能坐在那裡,從鬼魂孱弱的身體中望著一切。
“我們必須潛入屋裡。”一陣不安的沉默之後,那名刺客再度說道。“這塊空地從道路上就看得見。”
“白天的亮光讓你們不舒服。”這名伏保巨人語帶諷刺地說道。
“它會暴露我們的行蹤。”這名“夜之面具”的刺客固執地回答。
範德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但卻還是跟著這兩名男子來到門前。門口夠大,所以範德不需要改變自己的體型,而他對此相當滿意,因為他並不喜歡扮成人類,尤其不想在這些陰險的刺客面前這麼做。他喜歡自己巨大身軀所帶來的壓迫感,長而有力的四肢,能讓他抓住位在房間對面的敵人,輕易地掐死他。
範德在門檻處遲疑了一下。
“這房子很安全。”一名已經進入房內的刺客向這名伏保巨人保證道,誤會了巨人的舉動。“只有大女兒還活著,而且她可好好地被囚禁——”這名刺客講出那個字的淫邪方式,讓範德感到無比厭惡,“——在臥室裡。”
範德走進了屋子。“在哪裡?”他質問道,刻意將視線轉離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男女屍體。那名人類刺客顯然絲毫不受這幅可怕景象的影響,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正愜意地吃起早餐。他指向位於房間後方的一扇門。
範德漸增的憤怒驅動著他,一下子就走過房間穿過門。一進入第二個房間,他就差點被一具更小的沾血屍體絆倒,而這令他移動得更快、更堅定。
這房間連線著側邊的一間房,房門開了一條縫。從裡面傳來啜泣聲,讓這名伏保巨人還沒進房間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猛力推開門。
那名女孩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手腕跟腳踝牢牢地被繩索捆住,綁在床柱上,而嘴巴則被一條布緊緊地塞住。她的兩邊各躺了一名刺客,他們正不斷逗弄她,享受著她驚恐的動作。
範德在這個房間中必須彎低身體才不會撞倒樑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