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讚美,沒有半句怨言。
◇◇◇◇
兩名歐格瑪派教士朝嵌在萌智圖書館後方陡峭巖壁內的方形石造陵墓接近。
“我說,他們自己的事應該自己處理。”一名綽號叫粗魯貝爾多的肌肉發達小夥子咕噥道,他因高超的摔角技術和怒罵行為而得此渾名。他的同伴名叫柯特,也點頭表示同意,因為他們兩人都不喜歡這項繁文耨節。齊爾坎·魯佛是德尼爾派的教士,不是歐格瑪教派,但因為他的烙印,梭比克斯學院長決定由歐格瑪的教士來準備並埋葬屍體。根據習慣,魯佛的屍體放置三天供人弔唁,而現在則到了最後準備的時間。
貝爾多在自己巨大的皮帶圈環上摸索,終於找到符合沉重門扉的長形鑰匙。努力一會兒後,他總算開啟了鎖,將門拉開。一股潮溼、發黴,帶有腐爛氣味的味道撲向兩人。自從去年秋天波緹洛普死去後,這座建築就只有這次為了將魯佛的屍體放入而開啟過。
柯特把手中的燈籠點燃並舉起,但示意貝爾多帶頭進入。肌肉發達的教士從命,硬靴子嘈雜地踩在裸露的石地上。
地窖很大,也許有三十尺見方,兩側有間隔十尺寬的厚重柱子支撐。只有一扇窗位於門右方,使少量陽光得以進入,但玻璃很髒而且深深嵌在厚重石牆中,照明也十分昏暗。一連串石板排在房間中央,只有一個是空的。
位於離門最遠兩根柱子之間的石板上,齊爾坎·魯佛的屍體被覆蓋在一片不起眼的裹屍布下。
“我們趕快把事情辦完吧。”貝爾多說,把包裹從背後取出。他明顯的緊張狀況並沒有讓他身形較小的同伴安心,這名同伴還期待粗魯貝爾多能保護他。
這兩人進來時並沒有費事關上門,也都沒注意到一名隱形生物在他們之後飛入所帶起的空氣流動。
“也許他吐的血夠多,我們不用花多久時間。”貝爾多帶著半認真的嗤笑說。
柯特也對這個冷嘲熱諷的幽默發出竊笑,明白也許只能用開玩笑來抵抗自己對這項任務的厭惡。
在陵墓一個角落高處,門口對面右側的牆上,德魯希爾坐在那裡抓著它的狗型臉,低聲咕噥咒罵。自從魯佛的屍體被放進來後,這名小惡魔就一直嘗試進入此地,心想也許至少能想辦法從屍體上拿回一點渾沌詛咒。當時有太多教士在附近,包括一名歐格瑪教派的領導教士,所以德魯希爾按兵不動,以為能在其他人離去後闖進來。然而,它發現門鎖住了,窗戶也施有魔法,因此不敢進入。
這名小惡魔瞭解人類儀式,知道這兩名男子如今要做什麼。他們會把屍體的血液放幹,再代換注入一種味道難聞的儲存液體。德魯希爾已經偷聽到,魯佛不能舉行正當的德尼爾或歐格瑪教派葬禮,而且小惡魔曾希望這些教士不會浪費時間進行這項沒有意義的防腐工作。德魯希爾曾想俯衝下去用有毒尾巴刺殺這兩名男子,或用魔咒攻擊他們,以小型能量閃電燒他們屁股把他們趕走。但這些方法都太冒險,所以小惡魔只能坐在那裡看著,無聲地咒罵連連。
教士們從魯佛屍體中放掉的每滴血,都會使小惡魔能取回的湍多·其羅·米安凱少掉一點。
貝爾多看著他的同伴,深吸一口氣,舉起巨大的針頭給柯特看。
“我看不下去。”柯特承認,他轉身走過好幾片石板,接近另一對柱子。
貝爾多放聲大笑,因朋友的軟弱而獲得自信,然後往石板旁移動。他把裹屍布推開一點點,只足以讓他把魯佛的左臂拉出來,將給魯佛穿上的黑袍往後推,然後把手臂翻轉,使暴露出來的手腕朝上。
“可能會有一點痛喔。”這名肌肉發達的教士輕快地對屍體開玩笑,令柯特發出一聲厭惡的呻吟。
在遠端的高處凸角上,德魯希爾沮喪地猛咬下唇,看著巨大針頭刺向魯佛裸露的手腕。它決定要把血偷走,每一滴都不放過!
貝爾多把針頭對準魯佛細瘦手腕上的靜脈,調整角度準備好好地刺下去。他再度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柯特的背影尋求支援,然後開始往下刺。
但此時有隻冰冷而蒼白的手迅速繞了一圈抬起,以彷彿要捏碎骨頭的力道抓住針和貝爾多的手。
“怎麼回事?”肌肉發達的教士結結巴巴地說。
柯特轉過身,看見貝爾多低伏在石板上,兩隻強壯的手握著魯佛細瘦的前臂,而魯佛如爪子般的手指則緊緊抓住他的下巴。這可是粗魯貝爾多,是強壯歐格瑪派教士中最強的一員。這可是粗魯貝爾多,有兩百五十磅重的力量,一個能和黑熊角力使它站住不動的男子